“不说了,快走吧。”靳远溪连忙抓着他的手臂夺门而出,业务部那边都走得差不多了,下班高峰期起码能到晚上八点。要是去的路上再堵车,他们估计只能吃剩菜了。“你在大门等我。”季衿洲让靳远溪先出电梯,自己则是下了地库,有车的人说了算,靳远溪乖乖地听从了他的话,站在大门等季衿洲把车开过来。还有几个晚下班的同事看到靳远溪等在大门,纷纷向她打招呼,有些嘴碎的还调侃她是不是在等男朋友过来接。靳远溪打呵呵敷衍了过去,送走了这几个八卦的同事。一扭头看到一个通体白色,进气口为黑色的溜背跑车,带着震天的引擎声停在了她跟前,就算车头是相对平价的卡钳型车标,从这个车型上不管怎么看都不会少于七位数。靳远溪一眼就看到了抓着方向盘的季衿洲,躲开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溜进了车里。和上次坐的车不同,这次的干净很多,靳远溪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不敢动弹,虽然季衿洲本人极为低调,但是开的车没有一个是与低调有关的。收音机里不断播报着主干道上的交通情况,靳远溪想不到什么话题跟季衿洲说,只得不断看时间,希望能尽快赶上聚餐。看着通红的交通图,季衿洲只好改变了原地的驾驶路线,转而选择了绕路,算下来时间应该会比在堵塞的道路上等待要少一些。看着他专心开车的样子,靳远溪鬼使神差地想起来叶翠的话。让季衿洲来假扮自己的男朋友去参加顾霖知的婚礼,怎么想都是很奇怪的举动。一开始刚看到季衿洲的时候,靳远溪还觉得他眉眼里还有几分像顾霖知,虽然如今看来已觉得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依然让靳远溪心里感到有些怪异。还是算了吧,之前已经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了,同事之间还是到目前这一层关系就差不多了。靳远溪静静想着,头依靠在车窗,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心态逐渐变得平稳。一阵刺耳的震动打破他们两个之间的沉默,靳远溪连忙道歉,看了一眼来电人是姚忆南,便压低声音接听了电话。谁知电话那一头的姚忆南刚接通电话就给了靳远溪一头劈头盖脸的质问。“你跟霖知说了什么浑话?”靳远溪顾不上了旁边的季衿洲,只好连忙向姚忆南问发生了什么。“还好意思问我发生了什么,霖知今天跟我打了电话,告诉我你两个月后要参加他的婚宴,你都不知道害臊。”“我有什么好害臊的。”靳远溪嘴硬道,“他敢邀请我,我就敢去。”“我让你去跟人家复合,你去跟人家斗气,难怪霖知把你拉黑,女人啊,要知道适当的示弱。”姚忆南尖锐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听得靳远溪太阳穴突突的,她瞄了一眼旁边的季衿洲,见他全心全意地开车,也不像是会偷听她们讲电话的人,靳远溪原本今天就忙,心情烦躁,姚忆南这一通数落,瞬间火气就上来了。“是我先拉黑他的啊,妈,我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会再去做这些不要脸的事情去求着别人复合,他都要结婚了,我要凑上去干什么?”“那你自己的事情你要考虑清楚,不要抱着我哭!”听着姚忆南哽咽的声音,靳远溪瞬间就心软了,她正想说点什么,发现自己的喉咙一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从小她就很听父母的话,就算他们给靳远溪制定了不合理的高要求,靳远溪也会竭尽全力去完成,如此下来,他们对靳远溪的要求是越来越高了,只要靳远溪接着没办法完成,便会对她进行轮番的教育,在心理上增加更多压力。对他们来说,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正因为爱着靳远溪,才会对靳远溪有高要求。考上大学之后,靳远溪才后知后觉这一切是错误的,在毕业后才会一心跟着顾霖知来到了s市。来到s市之后,她几乎没有再主动找过父母,靳远溪的离开让他们终于体会到自己过去的做法是过分的,靳远溪和父母之间的关系渐行渐远,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可是实际上姚忆南一直放不下她,希望她在s市有一个依靠,而不是单打独斗。靳远溪深呼吸数次,把眼泪压了下去,“我会处理好的。”她说。“你最好真的是,你哥已经成家立业了,现在妈就对你放心不下。”姚忆南叹了口气,“要不你回家吧,不要在s市了,这边工作还是好找的。”靳远溪听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远方,伫立在高架桥下灯火通明的办公楼,在小城里看不到的永远翠绿的植物,整座城市里散发着不断向上的生机,靳远溪向往的是这片自由的土地,在这里她没有束缚,也没有人跟在后面催促她要努力,要完成各种各样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