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后,宴燃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虽满脸写着不在意,但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都逃不过女人天生敏锐的直觉。徐娇婷早就看出来了,他今晚的神情很不对劲,看似漫不经心,冷冷淡淡,实则是在刻意掩藏。认识他那么久,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样过。她所认识的宴燃,总能游刃有余在各种活色鲜香中,看似风流,却也保持着忽冷忽热,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有时炽热如炎,有时却冷若冰霜,没人能真正走近他心里,更没人能抓得住他。“宴燃,你刚刚那个同学叫什么呀?”徐娇婷窝在副驾驶里,窥探着他的反应,“长得还挺漂亮的。”宴燃调式着空调温度,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没你好看。”“真的吗?”徐娇婷懒懒地斜着身子,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着头发丝,“你不是在哄我吧?”调完温度,宴燃把着方向盘,把车驶出:“有这必要么。”他又恢复了往日里寡淡如水的模样,自上车后,再也没拿正眼瞧过她。“你是不是以前喜欢过人家呀?”看似不经意的一句问话,实则藏满了小心思,“还是她喜欢过你?”宴燃目视前方,她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看到他的脸上略过无数道光和影。良久,他才低沉着嗓音说:“不该你知道的,别问,懂么?”-冬尧晃悠着回到路边摊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喝多了,桌面上,脚边躺着零零散散的空瓶子,波波一招手,又要了一打啤酒。她回来后一句话也没说,直接闷声对着瓶子吹了大半瓶。谁都看得出她今晚装满了心事。“别光喝酒啊,吃点菜。”波波递过去一根羊肉串,已经凉了,好在天气热,不碍事。冬尧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地啃完,接着又把剩余的半瓶酒给解决掉。波波又拎了串牛舌过来,冬尧没要,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这会儿还有点恶心。见况,波波也没再勉强,自顾自地咬了起来。冬尧又掏了跟烟出来抽,第一口下去,怎么都觉得这烟苦得很,又吸了两口,才发现没变,还是原来那味儿,是让她迷恋了七年,怎么也戒不掉的味道。“欸,说说你们都是几岁开始抽烟的?”大海见一桌人吞云吐雾的,突发奇想地问了句。波波嘴里嚼着肉,随口道:“大一的时候。”大海看向袍子:“你小子呢?”“我初中。”袍子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然后瞥了眼一旁沉默的冬尧,“冬尧姐应该是高中吧,她第一次抽烟,还是我教的呢。”说这话的时候,他颇有几分得意的姿态。“我擦,不是吧,你也够早熟的,那么小就不学好。”大海惊了,“你爸妈没打断你的狗腿啊?”袍子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晃了两下:“没人管我,要不然我能大老远从半岛跑来这儿?”“也是,你他妈野惯了,也只有冬尧能治你。”大海眯着眼笑两声,露出一颗虎牙,“那你们都是为了啥抽烟的?”“还能为了啥?”袍子又扔了颗花生米进嘴里,砸吧两下,“无聊呗。”“滚滚,你个小屁孩,学抽烟的时候估计连烟是个啥都不知道。”大海没忍住,骂了句。袍子刚想反驳,就听到波波开口。“我记得贼清楚,大一的时候喜欢一姑娘,那姑娘说我没男人味,我他妈就好奇了,什么是男人味,你们猜怎么着?”他垂眼夹菜,不经意地扯了下唇角,“说我不抽烟没男人味,妈的,后来我才知道,她喜欢高三一学长,天天抽烟泡妞,浪得没边了。”波波吊起眼尾,自嘲地笑了声:“呵,这就叫男人味?有时候真搞不懂女人咋想的。”冬尧依然懒洋洋地靠着,一声不吭的。“你这遭遇也算是个奇葩事儿。”大海笑着举起酒瓶子,碰了下他的,“来,喝酒!”波波顺势握起酒瓶子,两人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地干掉大半瓶。放下酒瓶子后,大海望向冬尧,好奇道:“冬尧你呢?”烟嘴凑到唇边,她顿了下,没吸,懒懒地掀起眼:“为了缓解疼痛。”说着她撩起背心一角,原本只露出一个边的图案,这会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连带着她白花花的腰肢。这两年,她活得愈发无所畏惧,似是对什么都无所隐藏,开心就大笑,难过就流泪,不分场合,也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和议论,十分我行我素。“我擦,你这个图案真别致,哪搞的?”大海直勾勾地盯着她腰间处的一朵黑莲,“我最近也想整一个,就不知道哪儿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