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先回家好不好?不让他进来,谁也抢不走您的东西。”用身体阻住萧母看向陈希然的视线,想将她送回别墅。
刚走几步,萧母却顿住,摇着头嘴里喃念。萧燃低头,却听到她不停的自言自语:“不行,不行,不能留下他,他们又来抢我的东西……”
“妈,没有人要抢你的东西,我在呢,谁也不敢。”
“不行不行,不能留下他……”萧母不停摇头,突然朝陈希然扑去:“要杀了他!”
那一扑把两人都吓坏了,萧燃眼疾手快将萧母扯进怀里,陈希然却是被吓得摔到地上,茫然无措地看着萧母在萧燃怀里挣扎到渐渐平静,只是眼神狠狠地盯着他,嘴里不停的念:“杀了他杀了他……”
萧燃好不容易哄得萧母安静下来,实在顾不上关心陈希然,带着她往别墅里走两步,听到身后汽车马达的声音。一辆黑色奥迪在正门前停下,萧鸣从车内下来,看到门前的三人,脸色大变。
“妈你没事吧?”萧鸣跑向神色异常的萧母,走近便被她紧紧掐住手臂:“萧鸣萧鸣,帮我、帮我杀了那个贱种,要杀了他!”
“妈,您在说什么?您做梦了吧,来,跟我回去。”萧鸣拥着萧母,亲切的拍抚她肩,揽着她又往别墅走几步,打开院门的栅栏。
“我、我做梦?”萧母很是依赖萧鸣,只听到他的话竟完全安静下来,转头向后看,被萧鸣萧燃两个高大身躯挡着,只稍微看到一点,没有见到人——陈希然还坐在地上。
萧母转向萧鸣,盯着他最信赖的儿子,问:“我在做梦?”
“对啊,妈,你在做梦。别担心,我们不会让人抢走你的东西。”萧鸣沉稳的声音安抚住萧母不安的心,只见她一笑,似乎又恢复了平常模样。
“唉,人老了,总是梦到一些不好的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萧鸣萧燃对望一眼,都笑着应:“没有的事。”
萧燃拥着萧母进了内院,锁好栅栏,萧鸣落后一步,神色严谨的掏出手机叫来家庭医生。没有人敢往后看一眼,怕引来萧母的注意。
陈希然怔怔看着三人进了内院,慢慢站起来,茫然的四顾张望。这里是静寂的半山腰,周围半个人家也没有,身边只有空空的一辆车子。被独自丢在门外,陈希然心里怕得慌,也知道自己不能呆在这,看萧鸣他们已经快进了正门,只能怯怯唤:“萧、萧大哥。”
看到萧大哥和萧燃猛地转身,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怖眼光瞪他,陈希然吓坏了,颤着声道:“我……我走了。”说完赶紧往后跑,却听得一声尖叫,萧母的声音传来:“就是他,就是他!那个贱女人又要来抢我的东西……”
声音突然哑了,陈希然回头,就看到萧母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萧鸣萧燃托着她焦急的吼着:“来人,拿药来!医生,医生还没到吗?”
耳边似乎还停留着救护车的呼叫声,陈希然迷迷茫茫的不停往前走。一片混乱,萧母被抬上救护着,萧大哥和萧燃跟着……萧燃……上车前狠狠瞪他……
咬着下唇,死抓着背包,不停的眨眼,干干涩涩的,还好眼泪没有掉出来。一辆绿色的出租车突然停在陈希然跟前,早前送他们上车的司机探出头笑:“小同学那么早就回来啦?要不要坐车?”
木然的坐上车,报了熟记于心的地址,司机便发动车子。陈希然一头倒在座椅上,头脑呆呆的什么也不想,早忘了怕坐车的事。
司机一路唠叨:“哎,今天真倒霉,等了好几趟都没拉到生意。还以为这边是富人区,生意应该比较好。嘿,倒真是有钱人,都自己开车,打的这玩意,也就我们平民老百姓过的。”
唠叨了一路,终于到了地方。陈希然下车,被司机叫住要钱,脸上有了表情,很惶急。他没有带钱。
看到司机变了脸色,陈希然慌忙的掏开背包翻条,在内袋里翻到一踏纸币,急忙全部掏出来给司机。他没坐过出租车,车费什么的完全不清楚,只听说过贵。司机倒吓了一跳,小心抽出一张找了零,一溜烟的开走了。边走边骂:“简直是败家少爷,小孩子还带那么多钱。”
陈希然走向别墅,刚开门机器人保姆球球就滑了过来,用可爱的机器声音说:“欢迎回家,欢迎回家。”
陈希然越过它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卧房就直奔浴室。一踏进门就开始脱衣服,全部用力扔到地上,把水力调到最大,花洒便落下冰凉的冷水,重重打在陈希然身上。
陈希然低着头,睁不开眼睛,紧紧咬着牙,压抑不住的哭声仍是泄了出来。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只是咬着牙,不停的抽泣,任由倾泄的水压打得身体刺痛,减压心里的难过。
“情况已经稳定,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
经过数小时的救治,萧母的病怀总算缓和下来。医生扶了扶眼镜,叮嘱面前的两人:“病人心脏衰竭,不宜太过激动。家属应特别注意,若再发作,只怕会危及病人的生命。”
萧鸣点点头,道:“谢谢你医生。”相关手续交给管家去办理,萧鸣与萧燃走到加护病房外,默然的看着沉睡的母亲。
“哥。”许久,萧燃开口。靠在墙上,手藏在裤袋里,紧紧攥着拳。“陈瑞琳的儿子叫什么?”
……
“你一直不肯让我知道,我原本也无所谓……我想,现在我有知道的权利。”
“……陈希然。”萧鸣脸色阴沉,想到那孩子,只觉得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