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贩告诉我说,样貌保真,是他第一天喊的那句话。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如果第一天我们错过了这个线索,又没有人提醒我们,恐怕这个线索我们永远都不会得到了。”祁荼手指捻了捻书页,卸了力靠在吴熠身上。吴熠伸手拍了拍他:“先看一看画册上面记了什么话。”祁荼是认得这些字的,他匆匆一眼从上往下扫了过去,脸色更吓人:“翻译成普通话来说,就是有女鬼用男人续命,而且男人越开心,续命的效果就越好,可以让她功力大增。为了让男人开心,这女子就故意要嫁给他们,而她也就是画皮鬼。但是画皮鬼在多年之前曾经被白家的家主伤过一次,她自那次之后元气大伤。于是就盯上了白家,要白家这数百年之内成婚的男子都躲不过去她的毒手。奇怪了,那白桦为什么没有事?”谭然:“这个问题我和府里面的丫头打听过。他们都说二姥爷对二夫人特别好,因为他还违抗了自己母亲的命令,没有娶自己原来要娶的那名女子。我猜如果他娶了自己原来要娶的那名女子,可能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祁荼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大夫人,还有这个柳莹都不是什么好人吧。”于默顺着他的思路:“确实,如果她要伤害数百年之内白家的每一个男子,那么这名女鬼肯定就会附身到他们结婚的对象身上,那么大夫人和柳小姐肯定都躲不过去这一遭。”谭然开口打断自己男朋友的话:“可是他们两个前不久还因为是否要请法师超度白老太太的魂魄而吵过一架,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为什么他们会是同一名鬼呢?”吴熠笑了笑:“当然是因为人心啊。”祁荼就着他的话解释道:“因为她这样子自导自演的话,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俩的身份。如果怀疑的话也只怀疑一个人,她起码还能为自己保留一定的余地。和狼人杀里面狼踩狼的格式相似,她玩弄的就是人心。”吴熠补充道:“或许我们还可以假设谭小姐看到的那个有金光护体的高僧,很有可能对她造成了威胁,所以她联合了那个道士——那名有黑气的妖道,杀害了这个名高僧。”“好吧,你们说得很有道理。”谭然接受了他们的说法,点了点头:“但是我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白乐氏两次出现在梦境里面,态度相差会那么大?”祁荼顿了顿:“看过都市剧吗?包括但不限于《回家的诱惑》?”“……”抱歉哦,还真没有呢。“那正常的家庭伦理剧里面的重头戏——婆媳关系,总见过吧?”祁荼用看2g人的眼神看着于默和谭然,吴熠根本不敢吭声:“这个鬼和白松青梅竹马,肯定白乐氏对这个儿媳很满意,所以第一天就很喜欢她的样子啊,但是到了第三天,她知道自己儿媳昨晚害了孙瑞的话,那自然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当然就恨她。”谭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祁荼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继续介绍:“这上面还说,画皮鬼如果想要杀人……稍等我想一下措辞——如果想要杀人,就必须在傀儡和本体身上反复横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她只有转移自己的位置才能杀人,但是如果有别的鬼魂压制她,她就不能转移,也不能杀人。”所以第一天白老太太头七回魂压制画皮鬼,也就没有人出事,第二天她把孙瑞变成了自己的傀儡,第三天白槐鬼魂作祟,她也没有转移。于默扫过画册上面的图案:“那下面这些红色的小字是什么意思?红色是用朱砂写的吗?用朱砂写的字难道没什么特殊的含义?”祁荼本来还没有注意到这些红色的小字,经过他的提醒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上面告诉我们的是……找到杀死这个鬼的工具的方法。”————白家祖上曾经有人重伤了这只画皮鬼,百年之内这只鬼都是元气大伤的状态。很难再去别的地方为非作歹,即便兴风作浪,也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而他们家重伤这只鬼用的那柄利剑,就一直藏在他们的祠堂之内。只要到祠堂之内,诚心叩拜,表明来意是想要解救他们白家于水火之中,让这只画皮鬼百年的怨气全都散去。抱着这样的诚心,那么白家的老祖就会显灵,把自己重伤画皮鬼的武器赐给他们。祁荼把这些话解释出来,现在正带着他们往祠堂走。又一次路过了那片树林。他们之前寻找小贩,购买画册,交流线索已经用了不短的时间。加上他们从白府中出来的时候就不算很早,居然已经临近正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