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之前让你和三弟前来的时候,说了什么你还记得?但行无愧事,我既然随着你们来到了这梧州,就没有自己一个人独独回去的道理。”“倘若今日是我要你一个人回到汝州,阿策,你是不是也心甘情愿地回去?然后一个人担惊受怕地等待着消息?”“这不一样,长姐!”谢策见她一点儿去意都没有,更加着急,“我和你自然是不一样的,若是长姐当真出了什么变故,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谢策对于她的关切,谢妧自然也是知晓的,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只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袋,“可是,若是阿策你出了什么事情……你以为我就不会像你一样吗?”说到这里,谢妧又突然抬眼看了看景佑陵。如果是他在梧州出了什么事情了呢?明明她从来没有和他想过什么以后,可是一想到若是景佑陵在梧州出了事——谢妧心中突然,极缓地,痛了一下。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有点晚啦~等我放假都是晚上八点更新!·?梧州城内的情况,确实已经是势如水火。被唐琸强制分开的人,有不少是家中还有小儿,又或者是其他的状况的,还有些根本就没有其他症状的人,就因为有些体热之症,就被强制送到城隍庙。一旦进入了城隍庙之中,人哪里还有活路。但是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城中百姓之中,有体热之症的终究也只是少数而已,为了保全那些剩下来的人,唐琸也不得不这样。瘟疫这种事情,一般只有一座城死绝了,才能彻底消失。幸好梧州这次发现的还算是早,唐琸也发现了,只要患上瘟疫,至多两天时间就会有体热之症,所以分辨起来,倒也不算是非常困难。但这是一方面,还有很多在城隍庙之中的,或者原本还在家中,却不想让自己的亲眷去城隍庙之中的人,他们坚信自己的亲眷只是风寒,这几日已经出现了几次冲突,而且还在越来越频繁。除此以外,现在梧州城已经是封城状态,唐琸明令禁止任何人的外出。前些时候城中富商冯廊悄悄找上他来,说是想偷偷出城,现在这个梧州城,就相当于是一座死城,留在这里就是等死,想靠着自己和唐琸这么多年的关系,求个方便。被唐琸严词拒绝,冯廊差点儿刀剑相逼,还是被梧州城的护卫给逼退了。唐琸已经快坚持不住了,这段时间几乎是众叛亲离,就算是梧州城的护卫,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倒戈。能留在唐琸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毕竟在这个时候,留在梧州城,确实是看不到希望。没有人知道要封城到什么时候,也没有人能看到什么希望。这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几乎要成为一只叛军,所有人都只想着——逃离梧州城。听完梧州现在的状况,谢策从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些,梧州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谢策的认知范围。最先做出决定的人,是谢妧。谢妧敛容:“唐大人,你之前做的很好。现在的梧州城,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出去。一旦瘟疫蔓延出去,另一座城池也必然是难逃此劫,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因此丧命。但是对于伤患和暂时没有任何症状的人,需要分开安置。”“至于城中大夫,诊治过程之中头戴帷帽,只需他们分清到底是风寒还是瘟疫就可,若是风寒,尽力医治就可。至于瘟疫……”谢妧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无药可救,就算是前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这瘟疫,能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绝大多数的人,沾之即死。谢妧接着道:“那便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唐琸不知道现在这个说话的姑娘是谁,但是看着这浑身上下的气度,还有周围的人都没有制止的行为,虽然在之前的诏令之中没有提及,但是也心知这必然也是一位贵人。他虽然没有对谢妧的身份有什么疑义,但是还是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姑娘有所不知,城中大夫一个个都告病不出,在这个当口,就算时拿出梧州州牧的身份来,也没有丝毫作用。”唐琸也无可奈何,城隍庙是全部患者的聚集之地,虽然看史书典籍,只要不和患者直接接触,其实不会患上瘟疫,但是这个险,谁也不敢冒。现在的人哪个敢靠近城隍庙,城隍庙在梧州城内几乎说得上是触之即死的地方。城中大夫不愿意,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先礼后兵。”谢妧看着唐琸,“想必唐大人应该懂我的意思。”对上这个姑娘的眼神,唐琸瞬间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