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你讲讲道理。是你先去挑衅她的,否则……”“我不想跟你讲道理,你是我的爱人,我们刚刚结婚,现在你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来指责我?”邵清然眼圈一红,眼泪就落下来了。许乘月闭了闭眼睛,“正因为你是我的爱人,所以我如果现在不管不顾地偏心你,才是害了你。”然而邵清然这个时候怎么能听得进去?她哭着推开许乘月,上楼去了。许乘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追上去。她觉得这时候让邵清然冷静一下更好,否则两人只会继续吵架。而那样发泄情绪,对于解决问题并不会有任何作用。……邵沛然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儿引发了一场争吵。她开车从邵家出来,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犹豫片刻,还是去了公司。端午节放假,公司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一份文件翻开,但半天都没有看进去。不得不承认,邵清然的话,她并非无动于衷。邵沛然放下文件,将右手举到眼前。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时间过去太久,久到当时留下的狰狞伤口都已经变得毫不起眼,要凑得很近去看,才能分辨出掌纹之中,夹杂着一条白色的伤疤,横贯整个手掌。当时应该是很痛的吧?但其实邵沛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那时,她的名字叫还做林妙然。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得到了全世界钢琴爱好者的瞩目,那样风光无限,被邵清然羡慕着的生活,对邵沛然而言,却是欲要挣脱而不得的泥沼。是这道伤疤彻底毁去了她天赋的才能。它横掌而断、伤筋动骨,尽管医生及时地做了最完美的缝合,但是弹钢琴这样高精度高强度的工作,依旧难以胜任。然后……林妙然死去,世间只剩下邵沛然。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取的。沛然莫之能御?但即便是命运的洪流,她也要斩断它!邵沛然握掌成拳,手心的伤疤就被完全遮住了。现在的生活,是她自己选择的,所以由此而来的代价,当然也要她自己去承担。一直躁动着的情绪终于安宁了下来,邵沛然取出手机,回复了贺白洲的消息。邵沛然:我不喜欢吃粽子。然后她丢开手机,埋首文件。集中精力之后,工作的效率也增加了不少。堆积的工作其实并不多,但工作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想做的话,多少都有。何况邵沛然这一行,尤其依赖于各种资讯和政策走势,而这种东西,分析起来就很费工夫了。邵沛然渐渐沉浸其中,几乎忘记了时间。直到周遭的光线彻底暗下来,已经看不清键盘,她才陡然惊醒。胃部隐隐作痛,邵沛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午饭还没有吃。那晚饭就不能耽误了,否则胃一定会造反,让她整个假期都不得安宁。邵沛然先喝了一口水,缓解了一下胃部的灼痛,这才收拾东西,下楼准备去吃饭。停车场的光线有些昏暗,邵沛然一边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一边脑子里还在思考之前查到的资料,冷不防地被车旁的一道影子吓了一跳。定睛看去,才发现是个蹲在那里的人。邵沛然后退一步,警惕地问,“谁在那里?”那个人站了起来,地上的一团影子也彻底伸展开。贺白洲有些拘谨地开口,“是我。”“贺白洲?”邵沛然不确定地问。实在对方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凌乱小可爱的深水鱼雷的加更。其他地雷的加更也会努力写的qaq划重点!不鼓励投雷,因为作者并不想加更!【超大声】不喜欢“是我。”贺白洲又说了一遍,一边从车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让邵沛然看到自己的脸。她倒也不是故意在这里吓人,只是之前说送粽子被拒绝了,贺白洲觉得果然还是应该用生日做借口。然而之后发出的消息却都石沉大海,连拒绝都没有了。贺白洲本来觉得邵沛然不是这样绝情的人,但是转念一想,她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绝情了。她只是有点儿心慌,所以特意过来确认一下。因为今天是假期,贺白洲就去了她住的地方,但敲门没人应,她就跑到公司来碰运气了,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了邵沛然的车,人果然在这里!贺白洲想得很简单,她在这里等着,总能见到人的。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从中午等到了晚上。停车场里没有坐的地方,她站久了腿有点酸,蹲下来缓解一下,没想到就被邵沛然给撞见了。“我路过的时候看到你车停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不等邵沛然开口询问,她就连忙解释,但借口找得太仓促,语气也干巴巴的,“其实我已经准备走了,没想到你就来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