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沛然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下面是牛仔短裤,但外面套了一件淡黄色的薄款长风衣,看起来立刻就知性优雅了不少。不过,贺白洲怎么看,都觉得这不像是她通勤时的服装。果然她微微颔首,“今天要跟客户出去应酬,打高尔夫球,穿别的不方便。”不是在楼下等了一夜就好。贺白洲已经知道她的客户都是各种老总,谈事情多半都不会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办公室会议室里,所以也不意外,转身替她拉开了车门,原本要问她早上想吃什么,但视线扫到她今天的耳坠,就把问题收回去了。上了车,邵沛然又转过头来看她,“你今天这一身衣服,不是你自己选的吧?”“……是高一雯买的。”贺白洲说。邵沛然就笑了起来,“要给高助理加薪水啊。”贺白洲就也露出了一点笑意,“我也是这么想的。”顿了顿,又竭力装作不经意似的问,“你喜欢吗,我是说衣服。”邵沛然托着腮想了想,说,“让我选的话,我觉得你或许更适合中世纪的那种华丽繁复的宫廷长裙,一定很好看。”而且更能衬托出她那种出众的气质。贺白洲无奈,“那个现在穿不出门的,就连宴会都没人穿了,估计只有影视作品里能看到。”“也对。”邵沛然笑了笑,略过了这个话题,又说,“我今天才发现,你怎么这么白?”她上车之后就将外面的风衣脱了,于是伸出胳膊,放在贺白洲腿边比了比,“好像比我白了一个色号,欧美人的基因真是优越。”最近的时候,她的手指几乎都要触到贺白洲的皮肤了。虽然其实没有碰到,但这是夏天,人的体温最高的时候,靠得这么近,完全可以感受到从对方的皮肤上传来的热度。贺白洲一惊,差点儿就把油门彻底踩下去了。她连忙往旁边避了避,听到邵沛然轻轻地笑了一声,立刻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又在逗我玩儿?”“嗯,你不喜欢么?”邵沛然问。贺白洲哑然无言,半晌才小声说,“……开车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安全。”“嗯,我知道了。”邵沛然说。贺白洲鼓了半天的勇气,也没敢开口问,她到底懂了什么。作者有话要说:姐姐惩罚车开到目的地,邵沛然下了车,看到早茶店的招牌,不由笑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吗?”贺白洲跟在她身后,也笑着反问。邵沛然一愣,然后才想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环。她今天的耳坠,乍一看像是一朵花的造型,但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更像是一只精巧漂亮的虾饺。不注意的人可能扫一眼就过去了,也不会细究,但只要仔细一看,就能辨认出来。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支持“邵沛然戴了什么耳坠就是想吃什么”这个理论,但是至少不会踩雷。一直到进了店,在包间里坐下,邵沛然才回过神来道,“原来你注意到了。”“很明显吧?”贺白洲说。邵沛然笑了笑,“但你是第一个说出来的人。”贺白洲有些吃惊,“从来没人问过吗?”她不相信自己是第一个发现的,毕竟邵沛然没怎么掩饰,但凡是细心一点的人,多见几次,总能够看出来的。“很神奇吧?”邵沛然笑得更好看了,“成年人世界的规则就是这么有趣。”大概并不是没人发现,只是没人说出来。也许是因为这只是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值得关注,也许是怕问了会让她面子上过不去,刻意不戳穿。总而言之,从她第一次戴到现在,贺白洲的确是第一个说出来的人。她提到成年人世界的规则,就轮到贺白洲不安了,“那你会介意吗?”“还好。”邵沛然说,“这对我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那我就问了。”贺白洲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支在桌上,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凝视着她,然后在邵沛然以为她要问什么尴尬的问题时,开口问道,“所以,你这些配饰是在哪里买的?”邵沛然不由失笑,“外面买的大都没有那么精致,是专门请人定做的。”所以虽然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其实都价值不菲。邵沛然投入其中的金钱,算算账说不定会令人吃惊。那自己请人定制这样一份礼物送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贺白洲想。不过她没有说出来,毕竟送礼物也要挑选合适的时机。可惜邵沛然的生日在冬天,距离现在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应该是等不到那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