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打听打听,他刚好有个姨妈就住花店附近。几天之后,beta助理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店员oga是老板的独子,单身未婚,听说老板和老板娘正给他张罗相亲。再有就是这oga可以接受男性beta。那就是有机会。也有一个坏消息:oga对主动搭讪追求的人都十分冷淡,看样子工作忙得没心思恋爱,只想找个合适的结婚。beta助理庆幸自己忍住了没去花店撩骚。他姨妈红娘功夫了得,退了休无事做,没几天就和楚念的母亲搞熟了关系,时常把话题往自己外甥和楚念身上引,旁敲侧击一来二去,就把两个孩子相亲的事给敲定了。楚念是同意了的,他的父母很尊重他,包括前几个在内都是把条件告诉了楚念让他自己决定的,只不过那阵子人家介绍的都是alpha,他就没有见。alpha会让他想起贺元其,想起他第一次发情期,两次临时标记和那个不清不楚的吻,会令他难堪。但也并非全无美好可言,至少贺元其在他心里是完美的,一同长大的记忆是温情的。他大概只会找个beta过日子,这次他听说是beta便答应了下来。于是当天他就开始后悔,后悔这个敷衍自己,敷衍对方,也敷衍父母的决定。可他不想再让母亲担心了,每次他一个人扛发情期,都能听见门外轮椅压过地板的声音,来来回回,充满忧虑,时而伴着低泣和叹息。就见一见吧,合适就相处看看,不合适刚好作罢,他没什么打算。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跟谁一起都是一样的。他会和对方坦明想法,找一个情感需求也不是很强的人,他会打理好生活的一切作为补偿。连楚念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从没做过会爱上未来伴侣的假设。倒是做过不少贺元其跟别人结婚的噩梦。为了制造缘分感,beta助理使了一点小心机,叫行政把公司装饰用的鲜花的配送店换成了楚念家的花店,这样周末见面聊起来,就可以假装不知情,惊叹一句:好巧啊,我们公司的花就是从你家订的。“老板,周日我能不能请个假啊?”beta助理进来交报告的时候脸色别提多难看。被临时通知加班没问题,问题是他周日约了相亲,上周就定好的,总不能第一次就放人家鸽子。贺元其挑了挑眉头,意思是:为什么?他这个助理是他回国接管分公司以后他爹特地拨给他的,从老东家手下默默无闻小职员一跃成少东家的高薪总助,全靠七十五分的业务能力和一百二十分的够拼肯干。当然贺元其并不是压榨员工的万恶资本家,主要他助理是个财迷,向来醉心于周末加班的双倍薪水和额外奖金,给他放假他才像丢了钱一样难受。今天却主动放弃加班,挺让人意外的。beta助理不好意思地挠挠脖子,“那啥,要相亲嘿嘿。”贺元其向来不八卦,对别人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今天也是反常,竟问:“不是有看上的oga了?”beta助理一脸得意道:“就是那个,他工作的花店是他父母的,他自己是公职,不忙。”“那为什么是相亲不是约会?”见不认识的人才叫相亲吧,已经认识对方再一起出来难道不是约会吗?贺元其只是随口一问,他自己相亲约会的经历都为零。他一直不乏追求者,也有oga试图用信息素诱惑他,但他对任何一个都不为所动。那些人的气味各不相同,却如出一辙地令贺元其反感,别说朝他们的腺体咬一口,隔着三米都觉得呛鼻子。beta也不行,不甜也不香,追得再紧也没法让他动心。总之概括起来:有味儿的不行,没味儿的也不行,怎么都不行。不是楚念就不行。时间长了人家都以为他眼光高,挑得厉害谁也瞧不上,就不敢给他介绍相亲对象自找没趣。贺元其的父母不知内情,曾一度怀疑儿子是个喜欢alpha的同性恋,直到他们发现贺元其易感期时被子里藏了一件写着楚念名字的旧校服。年深日久,早就没有任何气味了。他对楚念的喜欢,与信息素有关,也无关。或者说,喜欢楚念的人与喜欢楚念的信息素并不冲突,他还曾傻傻地为了区别二者而纠结过,自认为是对彼此负责。可惜他想通的太晚,如果他能在楚念遇上那个医生之前就意识到,或者再早一点,在楚念第一次发情期之后就确定,现在楚念身边的人未必不是他。“这不是不确定他能接受beta嘛,就叫我姨妈帮忙打听了一下,正好他父母也在给他找对象,就想说约着见一面,更正式一点。”beta助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