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偏头亲了亲执澜的额角,温热的气息擦过他耳畔汗湿的鬓发,像被羽毛尖尖挠着,又酥又痒。“你管这个叫互哺?”低沉的笑声在alpha胸腔里震动。作者有话说:小蓝:为什么我的初吻在牛棚里?颂爹:……老黄牛x小猪崽(瑟瑟发抖):我们什么也没看到醋是酸的颂一直把执澜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像在哄小孩睡觉,又像抱着一个最喜爱的布偶,忍不住抚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脸颊。硬邦邦的老铁树难得开了一丛花,原本冷厉的面容再无威慑,眼角眉梢都是舒爽得意,唇角扯起个神采奕奕的笑。执澜脑袋埋得低低的,刚刚还无所畏惧,这会儿却知道害羞了,红着脸小声道:“我知道这是亲嘴。”颂掐着执澜的细腰揉捏,一脸餍足,像只饱餐后的老饕,懒懒道:“哦?亲嘴是什么意思你懂吗?”执澜一瞬不瞬盯着颂,认主的小奶狗般翕动鼻尖,眼神湿漉漉的,却不说话。颂又凑近了点,将他的额发向上捋了捋,露出光洁的额头,凶巴巴地啃了一口,催促道:“说话。”啃完一口还不够,饿了太久的老畜牲继续找地方下嘴,他将紫蓝氏特有的靓丽蓝发拢在掌心里,不知该怎么稀罕才好。拥有最漂亮的羽毛,世间最珍贵的小蓝鸟,被他叼到了嘴里,只等着时机到来,一口一口吃干抹净。颂用嘴唇贴住执澜头顶蓬松柔软的发旋,鼻腔里充盈着他的气息,像樱桃、像榛子、像凝结着露珠的葡萄串,像一切鲜嫩清爽的食物。就连发隙间的薄汗都散发着清香。这样味道的小鸟,一定很好吃。执澜忍不住缩着脖子,弱弱道:“在我老家那边,亲嘴就代表着………”颂轻笑一声:“代表什么?”“代表……”其实执澜也不知道,但他认为亲嘴和交颈一样,只有最亲密的配偶才能这样做,亲都亲了,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叔叔,我想……”执澜很小心地抚弄着颂手指上包扎伤口的蝴蝶结,面上再没有他平时不谙世事的憨态,而是带着颂从未见过的认真神情。我想当你的小鸟,只为你唱歌,只吃你投喂给我的食物,只住在你家里,和你盖一床棉被睡觉……求偶的台词还没说出口,执澜突然愣住……等等!执澜猛地瞪圆眼,由刚刚的亲吻联想到了什么,脑回路终于转过弯来,脑子里浮现出被他遗忘已久的画面——那个午觉没睡饱的午后,在葡萄架下,无意间窥见的一幕。他心爱的颂叔叔,与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士,搂着脖子,交颈相拥,白花花的胸脯肉,纠缠在一处的长发……执澜的表情倏地变了,含羞带怯的红脸蛋褪去颜色,极速转白。怎么把这回事给忘了!执澜蔫巴巴垂下头去,用他容量不足的小脑袋瓜去分析这件事,奈何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如果颂叔叔已经有了配偶,还能接受自己的求偶吗?执澜虽说没有正规学习过主流的道德观与价值观,但他有刻在血脉里的天性,这种忠诚的天性远比道德观更具约束力。每一只紫蓝氏都足够专情,基因决定了它们能一生一世比翼飞翔。没有任何一只紫蓝氏会抛下自己的配偶,就算一方因为疾病或意外去世,活着的那只也绝不会再次求偶,而是选择孤单单度过余生。这也是导致紫蓝氏几近灭绝的根源之一。执澜在花下研究所时,曾磕磕绊绊学习过一些生物学知识,茂爷爷常常会向他强调一点:繁衍是生物最原始的本能,凌驾于一切欲望之上。正是这种本能,导致了对配偶保持忠诚的物种少之又少,包括原生人类在内。为了增加孕育概率,它们会与尽可能多的异性交配,这样的行为模式更有利于种群的生存和繁衍,而非单配偶制。迄今为止,生物学家仅仅只发现了十二例物种,实行着严格意义上的单配偶制,而这些物种都面临着濒危的处境,紫蓝氏就是其中之一。而花心滥情的物种,各个族群繁盛,人丁兴旺,原生人类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对爱情的忠贞,成为了与生存法则相悖的谬论。生物学家的进一步研究揭示了这种现象的本源机制:对配偶是否忠诚,取决于该物种后叶加压素受体的数量,受体越少的物种越喜欢处处留情,受体越多则会忠于配偶,感情坚贞。而控制脑中血管加压素的rs3-334基因片段,被生物学家俗称为“忠诚基因”。讽刺的是,这种基因越薄弱的物种,往往能繁育更多后代,整个族群也更为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