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挣了一下,结果他居然加重了钳制,使我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无法动弹。自从十岁离开药石族之后,已经有六年的时间没被人这样抱过,这种抱洋娃娃的方式用在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身上,怎么都觉得别扭。我立刻感到很尴尬也很暧昧。
“喂,让我起来。”
因为无法回头,所以我只能冲着头顶的布幔嚷,稍稍仰了下脖子,他的呼吸吹在耳朵边让我禁不住打了个激灵,怪痒痒的。
“你倒是说句话呀。不说就快点让我起来。”
突然有种强烈的危机意识,这家伙不会是想顺便得寸进尺、打蛇随棍上吧!?
“喂!你。。。。。。”
话被打断,我一个哆嗦。凉凉滑滑的湿濡感从颈脖处传来,妈的,他竟然开始舔起来了。鼻翼紧紧贴着我的皮肤使劲的嗅吸,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把他捡回来以后,他总爱用鼻子闻我身上的气味。又不是动物,要用气味分辨对方。
我偏头,躲过他的舌头。谁知他松开右手捂上脖子的另一侧,然后重新按向他的嘴。这家伙!我开始使劲的挣扎,想摆脱他的身体和完全偏离的诡异气氛。一把抓住他胡乱摩挲的左手,抬腿用脚跟狠狠蹬踩他的小腿骨,他立刻浑身一僵,我趁势站了起来。怎知他一个反手转握,原本被制的左手拉住我的右手手腕,整个身体被反转过来面对他,脚下因动作幅度过大没有踩稳,两个人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暗自呻吟,我的头啊。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堤爬到我的身上,全神贯注的紧盯着我。还来!?我双肘撑地想坐起来,却被他推了回去,双肩被用力地握住按在地上。但是随后,他没有再做什么其他的举动,只是深深的看着我,看进我的眼里。我被他的这种目光震慑住了,完全忘记了反抗。还是同样平静的表情,苍白的容颜,但此刻的眼眸却让人痛彻心扉,就像一个无法流泪的人用他的视线倾泻泪水和哀伤,我知道他从不在人前露出他的伤口,只有对我如此,从来都只有我而已。
半晌后,他的眸光突然一黯,渐渐放开对我的控制,跪直身子想站起来。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用劲一扯,他被我拉倒在自己的身上,双臂环上他的脖子,看进他惊讶的眼。
“你干吗总是舔脖子!?”
说完,用力堵上他的嘴,伸出舌尖轻轻慢慢地舔噬他的唇瓣。然后在他终于想起回应的同时又推开,并一挑眉毛。
“应该舔这里。”
呆呆看了我良久,倏然把手插进我的头发里,抚上后颈的同时一把收向他,唇再次被堵上。在被橇开牙关,并纠缠上我的舌头之后,我暗忖,这家伙很有前途。他就像渴了很久终于找到水源的人一样,拼命吮吸、缠绵我嘴里的一切,任何东西都不被放过,用力的啃噬摩擦,我觉得自己好象都要被他吃进肚子里了。银丝从我嘴角边滑落,于是我开始用力推搡他,再这样被他啃下去就要断气了。
终于,他也许是察觉到我的抗拒,渐渐缓和嘴上的动作并慢慢离开了我的嘴唇。我四肢无力地瘫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翻身离开我的身体坐在一旁,胸口剧烈的起伏,眼睛湿湿亮亮但依旧紧紧注视着我。我从地上翻坐起来,忽然觉得前襟凉飕飕的,低头一瞧才发现,衣服的前襟竟不知何时被全部扯开,军服上的扣子几乎一个不剩,只有最末端的那粒岌岌可危地吊线挂着。
无奈的一叹,我算是正式走上这条不归路了。刚才亲吻的瞬间我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心的所向,只是没想到这辈子的感情归依竟然会是个同性别的男人。而且奇怪的是我却一点想抗拒的精神都没有,虽有过挣扎,但头脑一热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想着想着,突然心中爆发出强烈不满,别扭的一下掐住堤的脖子,恶狠狠地叫道——
“顺其自然不是很好嘛!你为什么老是来惹我,害我现在。。。。。。害我现在。。。。。。”
最后一句话怎么也嚷不出来,他也许是察觉到我复杂的心绪,一点也不反抗地任我掐着叫着,但是注视的目光却依然执着,仿佛一辈子都看不厌。
我知道我就是败在他的视线下的,每次只要感到他用这种凝视深邃又带有点哀伤的目光笼罩过来,就会马上忘记初衷,然后就随便他去了。我怎么会这么没出息!?
捅了一下他的肩。额头抵上他的胸口,喃喃地道——
“情啊、爱啊的,我们好象都不怎么了解,而且我现在也说不出口。但是。。。。。。我对你没有一点排斥,所以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我抬起头望着他。
“至于爱情什么的,就一起学学吧。”
他全身微微颤抖,我把身体埋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背。
“不要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的肩被环箍住。很紧。
过了几日,军政署下达三军将官统合的命令,不为别的,说是让三军所有十降长以上的军官全部共聚一处,好象是为了共同商议攻破索罗布斯的方案还有未来军部的几项计划。
千里迢迢从二军驻扎的边境赶回帝都,不眠不休的跑了三天的路,终于在第四天清晨看到了帝都反射出的五彩霞光。闪的我立刻闭上了眼,已经熬成熊猫眼了,根本经不起强光的扫射,感觉会把双眼灼瞎。
聚会在皇太子名下的行宫举行,除正式会晤之外,还有好几场悠闲的冷餐会,没有规定必须到场,于是大家都是爱来不来。
席间看到了很多中空名将,都是些即使在回廊也同样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而且是我在平时肯定见不着的。如第三军统帅霍兰道迩大公、副统帅梅兹里姆公爵、万降长方琼特侯爵。。。。。。都是些著名的贵族和著名的将领。而第一军由于整部依旧在索罗布斯奋战,所以只有副统帅塔罗安侯爵参加了这次将领聚会,不过他一直是面色凝重的穿梭其间,看来一军在索罗布斯的部署的确是已经到了寸步难行的局面了。亚津军向来不会夸大其词,而且上面的人也不喜只捡好听的听,因为那会错过期限中即得结果。亚津的军队无论处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绝对都要秉持见到目标、立刻行动的风格,速度、效率是永远的风向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