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中央的比试已经开始,他们的确像先前说好的那样一个一个上场,但不到五分钟就换了一轮,实在是有点欺人太甚。虽然他们三番四次地换人,但最终也开始显出疲态,而这边的统帅连一滴汗都没流,至今连衣角都没让他们摸上。
一个漂亮的回旋闪过脚下的卑鄙偷袭,场边的人兴奋地开始鼓噪和吹口哨,似乎是因为赌注不断地在加大,赔率比原本高出了好几倍。
那五人的表情开始扭曲,因这场差距悬殊的比试而恼羞成怒,本来是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没想到反而是他们自己被耍得团团转,身上的条条渗血伤痕昭示着他们没有讨到任何好处。突然,五人中的一人抬头向天空吹出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然后迅速与其他四人形成包围圈并同时朝中央扑去。我因这突兀的举动吸了口气,狗急跳墙吗!?非常愚蠢。。。。。。
伴着‘咣啷’一声巨响,晴朗的天空突然划过一条闪电,四周的人纷纷仰头纳闷地瞅着明晃晃的月亮。怎么突然又是打雷又是闪电了!?明明这么好的天气。
随着闪电消失在夜空,一个黑色的影子跃过浮云从高空缓缓降下,在降至众人头顶时停住。只见他一身嵌纹金甲,盘腿坐在半空,左掌撑着脸颊,右手长长的黑色指甲勾着一个全身焦黑并已经昏厥的庞大魔兽,一头过身长发在身后轻飘,琥珀色的眼眸百无聊赖地瞅着下方,两边的太阳穴处各有一道尾扫面颊的月牙形金色斑纹。
他咋了咋嘴,把手中的魔兽丢到场中。
“老子只用了一成力,没想到它就昏过去了,不好意思——”
五人中的一人早在见到他手中的魔兽时就已经呆呆地只知道罚站了,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他的话。倒是一旁回过神的人凶狠地叫道——
“好小子,你竟然敢这么做!”
“哎?”
半空中的人听闻揉了揉鼻子,不解地道——
“老子看它突然冒出来,而且朝这个方向冲过来,老子当然要有应急反应。”
那人听到他的反驳,差点没吐出血,随即暴跳如雷地向上吼去。
“你这小子冒出来干吗!我们的计划本来好好的,趁其不备让魔兽在背后攻——”
声音突然扼住。
“哦——趁其不备让魔兽在背后攻”
琥珀色的眼珠好整以暇地瞪视着他,并顽皮地闪了闪睫毛。
“攻什么?”
那人立刻反应自己透露了什么,慌忙捂住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死死盯着半空不再作声。就在这时,‘啪啪啪’的清脆拍掌声越过四周的人群传了进来,四周的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酒馆的老板娘踏着悠闲的步子慢慢走来。
“就到这里吧,各位。卖我个面子怎么样?今天的事就到此结束,我还要做生意呢,你们把我的客源都吸引走了,我的酒馆怎么办!?”
统帅一甩袖子,如入无人之境般地走出人圈,并在十步远的地方停下,我和其他人立刻起步跟上,半空中的人‘嗖’的一下窜到我身边,我转身对他道——
“你的那个雷放得真及时,不然可能场上已经见血了。”
“见血?不会吧,那个魔兽最多只会喷喷水,没有很大的攻击力。”
听闻,我轻叹了一下。
“我是说那五个人。”
“你刚刚同时救了五个人的命。”
在那几人得罪统帅的第二天早上,道歉的信函几乎淹没了整个营帐,而那几个不长眼睛的人被席拉爵士严实捆绑地送到了第四军,他们在看到坐在主帐内的统帅时,吓的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半年来有一件举国欢庆的大事,那就是皇帝陛下的生日。但是军部的一项通令却让整个一、二、三、四军都为之皱眉,那就是:回廊神族向中空亚津通电,要求近期可以交换俘虏。于是一下子,这件莫名其妙出现的事件,变成了与陛下生日同样重要的提案被抬到了各种会议场合。热论滚滚地互相议论,成为此时中空最常见的现象。
我待的第四军并不是经常出头的部队,因为刚刚组建成没有多久,许多事情还没有全部敲定,所以军部并不会主动给我们额外加活。于是交换俘虏所要派遣的人员自然而然也就不会轮到我们四军,其实我们上上下下还真是为此而松了口气,因为谁都不想去招惹这项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根据以往的战俘交换的情况来看,的确不是个好干的工作,能不沾最好尽量不要主动去碰。
也许其他三军也抱有同样的想法,军部迟迟没有宣布战俘交换要派遣的人员名单。
一晃,陛下的生日庆典已迫在眉睫,帝都大大小小的商铺、影楼、餐馆等,甚至是各个贵族的府邸都不约而同地挂起了代表克琉克王朝的旗帜,彩旗飞扬的城市刹时被点缀的五彩斑斓、欢乐洋溢。
这一天,陛下按照往年生日的惯例,在宫中召见各级首辅大臣、各个王和大公,当然还有全军所有的副统帅和统帅。
武官和文官各自隔着一条走道互相对站,恭敬并严肃地聆听陛下的圣言。纳卢波恩站在我右侧,庄重肃穆地挺直腰板,但我知道他肯定觉得非常无聊,因为不要说他,我也是这么感觉。此刻我站立的位置是中间偏后,因为按照一、二、三、四军这么排下来,没有被安排站在门口就已经非常幸运了,不过离主座越远,越好偷懒。
隐隐感觉一道视线向我射来,偏头发现是元帅,心中一凛,难道刚刚那个小哈欠被发现了!?但他的视线扫过我后,又继续向旁边挪移,于是心中暗自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