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亲弟弟问我从哪里赚来这么多的银子,我告诉他我手里的银子都是我进赌坊赌钱赢到手的。我确实想让李倩弟弟沾赌,想让他像你一样一进赌场就输掉不少银子,然后我拿着钱去救他,让李家人看在这份恩情上,把李倩嫁给我。”
“我除了告诉他我的银子是进赌坊赚来的,可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让他去赌钱。他去赌坊赌钱,只能怪他自己,是个他自己没有能耐,输了钱也活该!”
“李倩凭什么恨我?她怎么不去恨她的心肝弟弟,反倒来恨我一个外人?是我让她弟弟去赌钱的吗?我告诉了很多人,我手里的钱是进赌坊赚来的,可是也没有多少人会像他弟弟和你一样蠢,蠢到真的跑到赌坊去赌钱。”
万安被骂得狗血淋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尬笑着讨饶,“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二哥,你不要这么大的火气。”
“看见你就烦。”万兴懒得搭理这个偶尔蠢出天的亲弟弟,直接上脚一脚把人蹬到棚子外面。
万安吃痛地捂住屁股瓣,他二哥下手真狠。万安可怜兮兮地跑到冬哥儿跟前求安慰,却只得到“活该”两个字。
“你二哥本来就因为李家的事情心烦意乱,你还去惹他,可不就是你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张冬瞧着万安委屈巴巴地脸,觉得好笑地掐了一把他的脸,“你说说,你不是活该是什么?啊?”
“我也是好心劝他。”
“我看你是好心办坏事。”张冬想到明天娘和大嫂要回村子,他也要跟着一起回去,不放心地提前叮嘱起万安,“明天你去二哥铺子里帮忙可不要再好心办坏事了,明天说话做事麻利一些,你二哥明天开门第一天做生意你就触他的霉头实在不吉利。”
万安乖乖点头,“我肯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绝对让二哥挑不出一点毛病。”
……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母婆媳俩收拾好给家里人买的东西准备回村,张冬也提着东西和她们一起出了门。
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城门口搭了一辆去乡下的牛车,回万家村的路上,三人碰巧遇到去镇上的万安爹娘、亲妹妹和大哥一家。
张母远远便坐在自己身边的自家小哥儿的脑袋往下按,张大嫂看到婆婆的动作,往婆婆身边挪了两下,紧挨着婆婆坐在冬哥儿身前,又曲起腿把一个大包袱抱在怀里把冬哥儿挡得严严实实。
两辆牛车擦肩而过,车上的人谁也没有搭理谁。
等到两辆牛车错开,距离渐拉渐远,张母才让冬哥儿抬起头。
张冬也看到了万安的爹娘、小妹和哥嫂一家,不理解娘为什么不让他和万家的人正面对上,“娘,我之前给家里买猪你都要给万安他爹娘送过去两只,你方才干嘛压着我的头不让我抬头,你也不和他们说话,这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
“我之前把你给家里买的小猪崽送给万安他爹娘两只是为了不想让你和万安,尤其是你在村里人口中落下口舌。咱家和万安他家是相看两相厌,他们不愿意搭理咱们,我也不愿意搭理他们。平常的表面功夫,我已经做足了,现在的路上又没有其他人,不和他们笑嘻嘻地说话也没人知道。”
“咱们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我可不想拿咱们三个的热脸贴他们的冷屁股。”
张母知道万安的家人不待见他们一家,她的心里也是十分不待见万家人,平时在村里人的面前装装样子就可以了,在没其他人旁观的地方,她懒得演戏。
张冬和张嫂子怔愣着点头,要不说娘是长辈呢,心里是比他们多一套办事的标准。
三人坐牛车回到万家村,回家的路上听到不少村民都在讨论万兴在镇上开木匠铺子的事情,许多妇人和夫郎都想给他说亲事。
有村民看到冬哥儿三人回来,他们从万兴爹娘口中得知知道万兴是和冬哥儿两口子住在一起,于是拦着冬哥儿七嘴八舌地问起万兴的情况,问万兴是不是真的像万兴爹娘说的那样在镇上开了一间铺子,还有人问万兴有没有喜欢的人,准备什么时候成亲,他们正想给万兴说媒呢。
张冬被大家你一嘴,我一语,问得头脑发胀,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个问题为好,忙伸手阻止大家再问下去,“大娘大伯们,你们问了这么多问题,我也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你们能不能让我一个一个问题回答?”
村民们都没有再问其他问题,催着冬哥儿把他们最关心的几个问题先回答完。
“万安他二哥确实在镇上开了一间木匠铺子,今天就是开门做生意。如果大家以后去镇上赶集可以抽空去铺子里看一看,瞧瞧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支持一下生意。”
“至于他准备什么时候成亲,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对他的情况也不太清楚。如果大家想给万安二哥说媒,可以等到你们去镇上赶集的时候亲自去问问他的意思。”
张冬的话音刚落,村民们又热情地问起了其他和万兴有关的问题,也有不少人询问起他和张家婆媳俩三人在镇上的情况,问他们“在镇上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赚到钱”“镇上容不容易赚钱”……诸如此类的话题,张冬三人应付了半个时辰才从村民们的包围中走出来。
张冬三人回到家,一进院子发现家里大变样,原本偌大的前院已经被猪圈占据一半的空间,猪圈边缘种上了一圈果树。
猪圈里的猪仔不断发出“哼哼哼”的声音,正欢快地吃着食槽里的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