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吸口淡淡的体香,梅灵砂按捺不住的低头去做刚刚丽雪灼未完成的动作。
梅灵砂把两手撑在纪悟言身旁,缓缓弯下身子,却在半路遇到了阻碍。
一根雪白的指头伸到了他眼前,顿了片刻,然后左右摇了摇。
“不可以哦。”床上的人先笑起来,睁开眼睛,再冲他摇摇食指,“我似乎不可以吧。”
纪悟言这一笑仿佛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断心伤情,一如春风般醉人。
见他醒了,梅灵砂也不尴尬,只偏着头瞧他道,“是么?可如果我硬要呢?”
笑容不变,纪悟言拿开梅灵砂放在他身边的手,掀开被子,径自下床站了起来。
梅灵砂也不拦着,只看着他的动作,眼神中尽是痴迷。
纪悟言现在身上仅套了一件极薄的月白单衣,虽然衣料与样式都很普通,可他穿起来就是有种让人喷鼻血的效果。再加上吹进窗户的风不时的撩动着单衣松动的襟口,他雪白起伏的胸口、锁骨上方淡淡的阴影也同时若隐若现,实在是可以引得人春梦无限。
梅灵砂也是人,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年纪尚小,可毕竟是真正的男人,见了这样的美景也不免有些激动。
纪悟言自己却似乎没有察觉,他只继续朝梅灵砂浅笑道,“宫主,如果你想要我,我自然无法拒绝,可是……我似乎不是你真正想要的那个人吧。”
乍闻这话,梅灵砂神智立即清晰起来,看着纪悟言的眼睛也充满了戒备。
“宫主这样看着我,恐怕是在想着另一个人吧。这又何必呢?如果真的这样做,未免对死去的人太不公平。原来宫主是要找另外的人代替他的位置呢……”纪悟言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看着梅灵砂的动静,果不其然看到他的神情渐渐痛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这痛苦也只是转瞬即逝,连纪悟言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自己赢了。
纪悟言心道。
早在梅灵砂认定自己是“孽”的时候,纪悟言就看出了端倪;而现在,赌的就是那个人在梅灵砂心中的分量,看来这位拾月宫主的心中还是情多与欲。
“宫主,我和他真的相似吗?”纪悟言又添一句,却勾起梅灵砂无限回忆。
不,不,师兄和纪悟言其实长得一点也不像,可自己却总会把他们重合起来--一样是绝世的美颜,一样是绝代的风华,一样是镇定的泱泱大度、神情自若……
不知不觉中,梅灵砂已被纪悟言引导了思想,等他惊醒过来,已是一身冷汗。再看纪悟言的眼中已隐现杀机。
“宫主,我们像吗?”纪悟言步步紧逼,梅灵砂却在此刻知道自己输了。
他杀不了纪悟言,也不愿意伤害他分毫。
因为像自己心爱的人,所以下不了手伤他。
因为他不是自己心爱的人,所以不会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