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丢下,一句“随便你”,和消失在黑暗中孤独冰冷的背影。
慕容涤尘就这样走了,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纪悟言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隐痛--恐怕是伤了他吧,可是自己还是不能放任其他人就这样误会他,即使绝大多数时候,这种努力是徒劳的。
轻轻吸口气,纪悟言又恢复了笑脸迎人,转头对还在发呆中的众人道,“老爷、夫人、大少爷、小姐,你们也都累了吧。还是先去休息吧,悟言自会照顾表少爷的,请放宽心才好。”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才回过神来,又对丽雪灼说了些安慰的话,这才鱼贯的走出去。
等众人相继走出,纪悟言掩了房门,又关了窗户,端过桌上的药,来到床边坐下。
舀起一勺轻吹几下,送到丽雪灼的唇边看他张口吞下,接着又是一勺,然后再一勺,再一勺,一勺一勺接一勺……纪悟言始终垂着眼睛,似乎完全看不到对方炽热的视线。
“喂,喂,你好歹说句话啊……”先忍不住的人是丽雪灼,侧首避开又送上来的汤药,他的声音夹着许多不满,“我看你这么久,你好歹说些话吧。”
闻言收回手,纪悟言终于正眼看向这个中气十足的病人,微笑道,“是吗?悟言没注意到呢!”
他……他笑起来真不是普通的好看耶。
丽雪灼心里恍惚的浮现出这个念头,马上又在心里连扇了自己十几个巴掌--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自己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泄了底气?
于是丽雪灼也笑起来,“悟言啊,能不能帮我的腿上药啊,我在马上几天几夜,腿被磨得好痛哦。”
这一笑却有说不尽的古怪。
原本相貌平凡,充其量只到普通的少年,在这一笑之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似乎连空气也带上了甜香。当然,还有无边的诱惑夹在那慵懒的声音中。
纪悟言拿药的手迟迟没有了动作,惹来丽雪灼更加妖冶的媚笑。
然后,刚刚换上的雪白宽松的裤子被蹬到了脚下,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少年还有些青涩的下半身,在月光下泛着莹光,带着淫荡的媚惑。
谁又能想到这平庸的面孔下藏着这样诱人犯罪的身体。
感受着纪悟言专注--也是盯着自己私密处--的目光,丽雪灼一阵得意,几乎要笑出声来。
……
当然,这时的慕容涤尘不会知道正在另一个院落发生的事。
而且,许多年以后等他知道的时候,那发作时恐怖的情况连纪悟言也有些害怕--并不是仅仅让所有人爆血管那么简单……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人在偏院里生气,只把所有的杯子茶壶摔了个粉碎而已。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纪悟言的想法,不是不知道他想要所有人都了解自己的苦心。
他是为了自己啊,他是想着自己才这么做的。
在心里反复告诫了自己几遍,慕容涤尘索性拉过被子,蒙头上床睡觉,可翻来翻去,却直到半夜都没办法睡着,只得又坐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又一掌把凳子劈成了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