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分明答应了我,保证过不会做出失礼之举……可现在呢?您身为骑士的原则到哪里去了?!”
贝狄维尔沉声愤慨的怒斥是如此尖锐,几乎就快要成功叫醒沉湎于情欲之中的人——但也只是“几乎”而已。
因为很快,他听到了从怀中绒毯下传来不成声的呜咽抽泣,听上去既脆弱又无助,足以勾起任何人的恻隐之心。
贝狄维尔当然也不例外。
他有些手忙脚乱地调整了半跪在床边的姿势,又小心地掀起绒毯,想要安慰遭逢变故的少女。可哪知他才刚一低头,就被怀中的人反扑了个正着,唇上传来湿润又柔软至极的奇妙触感,烫得好像一条火蛇的小巧香舌主动探入微微张开的口中,勾着他的舌尖轻轻摩挲,交缠挑逗。
没有了绒毯阻挡,现在他终于听清了她嗓间断断续续呢喃的娇吟软音。
“呜……嗯,不要停下……还想继续、嗯,给我更多……”
贝狄维尔僵硬得不知该作何反应,而少女不时发出的低吟又仿佛一剂灼人耳目的媚毒,令他光是听着就感到面红耳赤,全身上下的血液加速流动,蒸腾出难以忽视的羞耻热度。
唇齿间不知不觉盈满了从她口中渡来的馨香气息,无形而奇妙的魔力载体在彼此相接的黏膜处重构出闭环,氤氲着叫人目眩神迷的快感浪潮。
“呜、嗯嗯……!”
洛兰妮雅晕晕乎乎地夹紧了腿,愈发投入和眼前之人的深吻中。
近距离旁观了这一幕惊变的特里斯坦先是讶然,还怀揣着点说不出的心虚,但眼见气氛直转,一副兴师问罪架势的贝狄维尔竟然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便又逐渐放下了心,带着几分兴味地凑近过去,打量起对方的样子来——
嗯,表情被挡住了,光线也略有不足,看不清细节着实很让人遗憾,但那只秘银色的金属手掌是不是悄悄移动过位置?原本它分明就是搭在少女肩上的,现在却由着五指插进了那头光泽亮丽的长发之中,简直就像是压着她的后脑不让离开一样……
但毋庸置疑,空气中的某种气氛确实变得与先前有所不同了。
一度冷凝下来的室温重新被复燃的情火点起热度,唇舌交缠间发出的暧昧呻吟成为了绝佳的情欲催化剂,引人生出无限旖旎的遐思。
特里斯坦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把一切反常和失控都归罪于那要命的媚药,但却又不能否认自己心底的那道声音正在表达着不满,催促他快些行动,去夺回属于自己的解药。
在背着光的昏暗层影中,他无声地笑了笑,随即起身附向少女的后背,动作轻柔地扯下了那条遮住她玲珑身段的薄毯。
“贝狄维尔卿,您先前说过要请治疗医师回来的,可现在……我想请教您,您找的那位医师身在何处?是在门外等待吗?”
被叫到名字的白发骑士如梦初醒,艰难地摆脱了小侍女热情主动的索吻,同时又为了安抚她的急切和不安,还不得不用左手食指压住那张半开的粉唇,避免再次遭遇突然袭击。
“……这种时候就请不要开玩笑了,您是觉得自己先前折腾出来的动静不够大么,还是认为在楼下听到这些响动的医师会有那么不识趣、有强留下来窥听他人隐私的怪癖?”
“咳……嗯,刚才那会,可能确实有些做过火了……”
特里斯坦只心虚了一瞬,便迅速恢复镇定,指尖动作轻巧从容地挑开少女纤细美背上的胸衣暗扣。
“不过您应该也看到了吧,莉娅小姐体内的媚药药效可不是一般的难缠啊。为拯救于水火之中苦苦挣扎的无辜少女,我总不能将人一把推开,做出和您一样不解风情的应对吧?”
听着他振振有词的辩解,贝狄维尔不禁深吸了一气,忍下呵斥的冲动,开口道:“这种理由根本不足以开脱您之前……”
话才说了一半,他突然整个人顿住,被怒意堆砌而起的气势瞬间坍塌,那张白净的脸上则浮现出红润的羞色,本能地就想抽回被少女紧紧握住、又伸出香舌舔舐抚弄的左手:“……莉、莉娅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请停下来,别这样,您不该……”
“不要,我不听。”
洛兰妮雅才不想管那么多呢,任性地摇头表达完抗拒之后,便继续专注认真地吸舔起口中含着的男人的手指,从指尖到指腹,再到往后的每一处骨节、每一片粗茧……她细致地用舌头舔弄每一个不愿放过的细节,舌尖勾挑、蠕动的频率与节奏就好像是在玩弄更硬更粗的巨物一般。
一时间,他以手指感受到了她口腔内烫得惊人的灼热温度,那条灵动调皮的小巧舌头柔软而滑嫩,竟令他硬生生凭借着触觉品出了一种酥麻到骨髓里的色情感。
仅仅只几秒钟的短暂接触,贝狄维尔却感到漫长得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他慌张地抽手回来,却发现了一件更为尴尬的、更难遮掩的事实——下半身的生理反应来势汹汹,那根充血变硬的肉棍就仿佛凶器一样,几乎就要隔着衣物戳上少女柔软滑嫩的光裸小腹。
如果说眼下是他们二人独处的环境也就算了,他还能装出平然平淡的态度远离这具温软馨香的美艳娇躯,偏偏这里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之徒,竟然推着她的身子向他又贴紧几分,口中还不忘说些不着调的荒唐言语。
“好啦好啦,乖,不要这么心急,贝狄维尔卿可是战无不胜的「白银之剑」啊,您大可不必担心他临阵脱逃的可能。”一手揽着少女的纤腰翘臀、一手深深陷入她丰盈乳肉之中的红发骑士随口和她开着玩笑,便看好戏般望向同僚难得一见的狼狈模样,“贝狄维尔卿是怎么想的?要狠心拒绝莉娅小姐的一腔热情吗?可怜她还是纯洁的处子之身就如此敏感,现在又不巧饱受媚药之苦,身陷淫欲纠缠的折磨之中……依照您的骑士信条,想必也不会允许自己对落难的少女袖手旁观吧?”
“处……”贝狄维尔几乎哑然失声,足足过了数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特里斯坦卿,没人想知道这种事,开玩笑也该适可而止!”
“我这不是出于贴心地好意提醒您嘛,再说您自己不也是……”
“……您可以选择不说话的。”贝狄维尔闭着眼深呼吸了数次,再次睁眼时就仿佛是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一扫先前迷茫无措的神态,“从现在起,我会负责好莉娅小姐的身体状况,但作为条件……不,应该说,您必须答应我,现在立刻离开,随便去其他空房间里怎么折腾都行,但唯独不许再靠近她了……半步都不行。”
特里斯坦正在摆弄少女娇软身体的动作蓦地顿住:“……等等,您的这个要求,好像不太合适吧?先不提我身上的媚药效果也还没有退去,您这、应该不是独占欲作祟……”
“那照您来看,怎样才算合适?放任刚才的事情继续进行下去,好让您顺利要走她的身子吗?”贝狄维尔语气有些冷,显然已是动了真怒。
“等等,您误会了!我们刚才……哎,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本来就没那个打算啊!”特里斯坦不禁为自己叫屈。
“呵。”但贝狄维尔却只是嘲讽地冷笑一声,“我听到您说的那句话了,这种‘只在外面,不会进去’的拙劣谎话……也只有像莉娅小姐这样纯真的小淑女才会轻信了吧。”
“……”这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