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谐也是知道静王不可能会相信,心下一叹只能把事情从头到尾合盘托出“王爷,我也知道你不信,但此病……戓是说此物更贴切些,其实此物不是别人引发的,正是阿玉所为,阿玉要用此物时我也一再阻止过,但连玉的个性又起是我能拦得住的,此物不是别的,就是鬼冥兰之子别人或许不知但想来柳于策一定知道,这鬼冥兰之子入体别说阿玉想来集齐药谷所有医师和药师都不可能解的了,因为这东西不是病也不算是毒,它就好似一颗种子被种在了土里,那土不是别的,就是其所寄生的活物,想在不伤及本体取出鬼冥兰之子是不可能的,而且此物阿玉说过会随活物的血脉流动的,如果它不生根发芽之时谁都不知道它在哪,但要等到其生根发芽之时又要如何取出,除非用利器剖开活物的血肉才能取出,如果想要用药更加不可能,就像你想杀死一盘花除了能把花从盘里之外,就只用尽任何方法浇灌花盘中的土了,使其枯萎腐败至死了,但人本身就是这土只怕到时这花还未死,人就已经先死了所以此物至今无人能解,阿玉说过只要此物已入体就是不治之症,就是他自己也无能为力”静王紧握的手背上青筋爆起,狰狞宛如潜藏在皮肤之下的毒蛇“难道你们都没做过任何防范??”顾谐也有些暗淡“有,但现在看来也并没多太用处,阿玉用此物时心意绝决,我一再劝阻也是无用,他说楚王竟然非要连家死绝,那他就让楚王去给连家人陪葬吧,就算自己身死成灰也绝不会放过楚王”莫倾和楼羽也是面有哀色,连玉从与他们相识之日起,他们就知道连玉要做的事了,虽然对于连玉的极端他们是极不认同的,但这又能如何,楚王不但要屠尽连家,竟还逼迫连玉亲手杀父弑母,这等人间怨恨只怕是神佛也不能受吧!!!!身死成灰!!!阿玉,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还有我吗?你忘了还有我吗???你还有我的,你怎么从来都不记得这一点呢???“你为何不等我回来,只要你一句话那怕是要我屠尽天下人也不是难事”静王喃喃,看着手中的玉件目光幽深,防佛看到了坐在自己的面前的连玉!莫倾、楼羽、顾谐也都面露哀伤,这是他们的至友亲朋,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不悲不痛,连玉一再声名不许他们参与此事,也不过是不想拖他们下囚而已,连家的事兹事体大,自然也并不是一个江湖门派所能干于的,他们都以为静王戓许能改变这个悲剧,可……最终一切都只是一个可能而已,终究还是无法变成事实!!莫倾一边给楼羽疗伤一边问顾谐“连玉可有留话?”连玉死了,那暗刺呢?是不是也该散了?!!!!“咳咳咳……”楼羽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沫看着面前的莫倾“你要走了??”莫倾张着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低头为他细细的擦着药酒。顾谐见两人神态,也只剩下一声叹息“阿玉出事前就有话,说,若是他有事让我们随心便好,浪迹江湖也好,隐姓埋名也罢他只愿我们能安乐顺岁一生,不必为他难过更不必为他复仇,暗刺就留给静王吧”顾谐回头看着不远处的房门又是一声轻叹“至于静王,阿玉只说希望他能成为一代明君”莫倾和楼羽随着顾谐的话语也深深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门,像是能看见屋内静坐的那人一样,不知他听了此话,是否能宽慰些??想来,也并不能吧!!!!楚国三十五年初夏,出现了大楚建国以来至今最混乱的一年!静王于北境凯旋回京后,谋反,轻而易举的拿下整个上京城,上京城的百姓本就因那怪病和连家灭门之事的种种后,已经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楚王又不知是何原故本应于宫城之中才是,谁知竟传来死于前往药谷的路上,楚王宫中无论皇后妃嫔还是皇子皇嗣也有不少死于怪病,所以宫中也没了真正的主事之人,也就更没有了能阻抗静王的定北营和西南军的人。而且皇子本就年幼尚无法继承大统,楚王一逝整个上京城就相当于拱手相送差不多了,静王和谈回京可以说兵不血刃就顺利的接管了上京城,朝中大臣也并没有多少异议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可静王拿下整个上京城后却不安套路出牌,他并没有急于杀人夺权,也不着急清理异党荣登帝位,而是做出让人十分不解之事。静王把楚王宫中所有后妃、宫人就连皇后和皇子都囚于宫外,反倒派了大量亲兵搜寻整个楚王宫,每一宫每一殿就连只有宫人才去的杂殿也没放过,搜寻的动静大得吓人,工尹部看了还以为静王想要重建殿宇以显其君威,拆砖碎瓦,切柱断梁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静王的亲兵把楚王宫能拆的都拆基本都拆了,别说是偏房秘室了就连宫人私藏的暗格隐槽都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