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言玥初次来葵水还赶上贪凉吃了太多黄酒冰酪,几人还是在绍城又停留了七天,直到言玥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丁点都不难受,身上也利索的不得了,言阙才终于决定明日就动身。
四人正在客栈一楼吃饭,商定好了明早离开,言阙不动声色地随口问道:“既如此,静姑娘日后有何打算?”
“同以前一样,还是背着我的药箱到处走一走。”
静禾从前背的是师父留下的药箱,可惜被那些医霸给砸坏了,如今的药箱是这几天林燮闲着无聊帮她打得。
“静姑娘已无家人在世?”
静禾点点头,解释道:“父母确实早早过世了,我自幼便被同村的师父带在身边,受他悉心教导。五年前,师父觉得自己医术已入瓶颈,便带着我游走各地,四处行医,可惜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已于去年年末逝世了。”
闻言,林燮皱了皱眉,叹道:“你孤身一人,若万一又遇到像那群医霸一样的人怎么办?”
静禾也只是笑了笑:“平民百姓行走世间大多是艰难的,不单只有我一人遭此厄运。好在,医者相比其他人总是容易被善待一些,毕竟谁能没个头疼脑热的呢。”
言阙想了想,问道:“既然静禾姑娘无亲朋故旧在世,也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目的地,我们兄妹三人恰好要北上深入江左,不如同行?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林燮闻言拍手叫好道:“一言说得有道理,静姑娘,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刚好可以同玥儿一间屋子,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至此,三人行变为四人行,次日一早,马车终于缓缓驶出这个停留了许久的绍城,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自从有了静禾的加入,大家都觉得比起从前更加方便了。
此前只有言玥一个女子,言阙和林燮很多时候都照顾不到她,还要为此担心许久,但现在有静禾和言玥同屋,算是解决了言阙和林燮的心腹大患。
而静禾不论走到哪里也都坚持行医,一路上救治了不少伤者病者。
这个是老王头因为耕地分配不均而被里正打断了腿,静禾便为他治伤,林燮便去替人出头;那个老妪因为丧夫,而被继子逐出家门,言阙便上门理论;
静禾行医到哪里,言阙和林燮便去哪里行侠仗义,日子每天过得充实又刺激,三人比起从前饭量都大了许多,口味也更多变了,如果说当初那道黄鱼蒸千张再摆到三人面前,保准不会再浪费掉。
一路上走走停停,将近半个月才走出荆州范围,言玥掀开帘子朝远处看去,兴高采烈道:“那就是吼山了吗?”
言阙架马走了两步,感叹道:“可不是,早就说要来,终于是到了。”
吼山远离城镇,较为偏远,又因为高耸陡峭,难以攀爬,所以人迹罕至,山脚附近只有一家供行脚客歇口气的水摊,连小客栈都没有。
几人本来也没当一回事,只想着早上来,傍晚回也就是了,根本不用住店嘛。
将马车停在水摊附近,付了银子叫人帮忙看着,四个人就摩拳擦掌地准备爬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