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更好,原本徐幼娇以为还要多花些功夫,现在全都省了。既然林良善把闵危看得那样紧,她也只能借江咏思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不信江咏思对此毫无想法。前世,林良善就痴心于他,若是江咏思对闵危的存在反感,林良善定会有所行动。如果能将闵危赶出府,就再好不过。回府后,江寄月心神不宁,始终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些事同江咏思说,但又觉得自己多疑。徐幼娇不过才来梁京几月,她也并不知晓所有的事。“翠儿,你说我待你如何?”“自然是很好。”“那你觉得我待你,和善善待真宁,有差别吗?”只是没等到回答,丫鬟却走至她面前,纠结道:“小姐,我有一事想要告诉你。”方才茶楼外间,徐小姐的丫鬟灵鹊同她聊天,说起一事。一大家闺秀弃了自小定好的婚事,和身边的仆从私奔,被抓回来后,是被打地半死不活,人也残废了。继而灵鹊提及到江大公子,说他的样貌才华真是世间少有,且有一个自小相识的青梅。话里话外都是羡慕之意。现在听到小姐问她这样的问题,她只感觉全身冒冷汗。“你说。”“小姐,先前二月去福源寺时,我见着真宁偷视林小姐,我那时以为自己多心,可在国子监时,瞧见好几次真宁看着林小姐发怔,还有那次风筝节,我也瞧见他……”江寄月被她的话震地半天没反应。“你说的都是真的?”她呐呐地开口。“小姐,我若说半句假话,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在晚上十点左右吧这些时日,江咏思读书极认真,常常到深更半夜。书童学素劝道:“公子刻苦读书是好事,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好。”江咏思“嗯”了一声,却一目十行地翻动手中的书。学素还正要问他想吃些什么填肚子,敲门声传来。他去开门,见着来人,忙不迭地行礼,恭敬道:“太傅。”江宏深点头,进到屋内。江咏思听到动静,抬起头,见着来人,站起身,道:“祖父。”“现在都那么晚了,还没睡呢?”“回祖父的话,我等会儿就睡。”江宏深看见桌上密密麻麻都是字的书,和蔼笑道:“我听你父亲说,这段时间你是越发钻研学识了,不过也得注意好身体,江家以后还得你来应撑。”江氏历百年,虽在大雍朝的根基深厚,但十多年前就显露颓败之势。江宏深有三儿,大儿早年因病逝世,余下两子皆是不争气的,受了荫庇入仕途,都没什么成就,不出乱子都是好的。幸好第二子的大儿江咏思,幼年时便能咏诗诵词,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且品行温和有礼。江宏深很是看重这个才学兼备的嫡长孙,对他寄予厚望。只望在他百年之后,江咏思可以接过江氏一族的重担,为后辈开拓道路。这般想着,江宏深叹息不已。如今的大雍国土支离破碎,圣上整日沉迷炼丹修仙,这几日朝堂上又在为边关粮草和兵马告急的要紧事而争吵不休。曾经教导过的圣上听不进他的任何谏言,他是越感乏力无奈。江咏思道:“我明白。”“你前段时间去往寒麓书院,那莫老头教习你如何?”江宏深这话有些泛酸,两人曾是师兄弟,只是后来一人入仕,一人游历天下,观念不和,恩怨就结下了。江咏思:“凡我有疑问,莫老夫子都会尽心为我解答。”本该话就断在这处,但他接着道:“祖父,莫老夫子肯教导我,是要多谢一人的。”江宏深问道:“谁?”“林良善。”他直言名字。江宏深看向他微低着的头,不言。“她送我一本棋谱,里面是北厝遗留下的十几副棋局。莫老夫子很喜欢那本棋谱,这才答应了教导我的事情。”江宏深诧异道:“北厝遗留的棋局?她怎么会有?”江咏思:“她说是做梦所得,想是北厝同她有缘,才托梦告知。”话音刚落,他想起自己做的那些梦,一时有些僵硬。“倒是奇事。”“我记起你先前给我带的那盆兰草,好似也是她挑的?”“是。”“咳咳。”江咏思忙上前搀扶住江宏深,担忧道:“祖父,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江宏深摆摆手,道:“我还没老呢,能自个走,不用你扶。你看好书,也早点休息。”“凡事讲个适度。”还未来得及褪下深红官服的白发老人,兀自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