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慌忙的翻着杂草,一边借着月色努力的寻觅,直到手指滑到类似衣服的布料,才放下心来。“顾风?你醒醒!”原景将顾风的上身托起来,只听到他痛苦地闷哼一声,原景摸到了他的脸,深深地皱在一起,似乎在咬牙忍耐着什么,却显然没有从刚刚跳车的举动中恢复出来。“你怎么了?”原景纳闷,顾风的体质要比自己好上很多,不可能自己已经醒过来了他却如此痛苦,一定是有别的什么伤。他拍着顾风的脸,企图让那人清醒过来,告诉自己究竟哪里疼,却感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到自己的手臂,天太黑他根本就看不清,只是空气中强烈的血腥味无法骗人,原景瞬间想起了一路上的流弹,莫不是顾风在那时已经中了子弹,却硬是坚持到海边,求得一线生机?原景咬了咬牙,单膝跪着地,让顾风靠在自己腿上,拽出几株荒草,这些草已经长得很老了,有的长着倒刺,锋利坚硬,他将刺对准自己的手心,狠狠地划了下去,从掌心到指间,草上的刺被极大的力道带断了,鲜血也从裂口处流出来,原景将自己的指尖塞在顾风嘴里,让血顺着手指流入顾风口中,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原景的指尖有些发凉,他的腿也在轻轻颤抖着,顾风终于不再昏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空气中是强烈的血腥味,嘴里也是血的味道,苦苦的却一点也不难喝。“神农血……”顾风看着原景手上破开的口子,沙哑着嗓子吐出三个字。“子弹打哪了?”原景见他醒了,连忙问道。顾风艰难的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左肩,那里还不断有血涌出来,原景拔开他的衣服,顾风疼得一咬牙,终于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血柱不止,原景掂量了一下,用自己溢着血的手轻轻捂住子弹嵌入皮肤的地方。两人的血混在一起,在原景的掌心下流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我们没有车,这里离市区又远,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得赶紧回去,但愿你坚持的住。”原景感到涌出的血在渐渐变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你们……额……的神农血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厉害?我……我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的血怎么能治病……”顾风喘着粗气,也觉着喝过神农血之后,精神恢复了许多。“我也不知道到底能治多少玩意儿,反正有事没事就放出来试试,配配中药什么的,效果还不错。”“……”感情原景还有放血玩的爱好,刚刚因为他肯划伤手掌救自己而小感动了下,现在想来说不定也是在实验神农血能不能治枪伤呢!顾风一瞬间玻璃心了下,也是,原景估计讨厌死自己了,放下自尊去勾引男人,还被自己在教室里羞辱,时不时被找麻烦,今天来偷东西不但功亏一篑还叫了半天的床。“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究竟要什么?”顾断可怜兮兮的望着原景,将自己上半身所有重量都交付给原景支撑着、“不能,我怎么知道你跟你干爹是不是一丘之貉。”原景冷静地避开顾风的眼睛。“我若是……和干爹是一伙的,怎么……会救你?”顾风不甘心的补充道。“我现在还在这里跟你闲扯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救了我,而不是特意留下告诉你我的秘密!”原景向四周看了看,这里是绝不可能有车的,即便神农血再神奇,干在这里耗下去顾风也只有一死,或许走到公路上还会有过往的长途车也说不定,原景掂量着自己是否能将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弄到公路那去。“老师……我有点冷。”顾风此刻也没心思逗原景,有些疲累的更靠紧原景一点。原景吓了一跳,连忙摸了摸他的手,指尖还沾着泥土,的确冰凉。他覆上顾风的手腕,是芤脉,浮大中空,如按葱管,是突然失血过多,血量骤然减少的症状,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轻轻盖在顾风的上半身,想要将他扶起来。“老师……抱抱我……”顾风痛苦的抓住原景的手腕。“我……我要赶紧送你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得走,你坚持一下,我背着你!”原景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接顾风的话,若是平常他只当顾风又在耍流氓,可现如今他知道顾风说的是真的,生命在流逝的时候人难免脆弱。他让顾风趴在自己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步履蹒跚的离开这一片荒草地。顾断和祈天当天晚上共赴巫山,根本不知道顾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药性有点烈,两个人痴缠了许久,祁天已经累的抬不起手指,顾断将他抱起来,踢开浴室的门,在浴缸里放好水,开始为小白痴清洗射在里面的东西,乳白色的液体从肿的有些厉害的菊花里流出,祁天敏感的呜咽一声,两个人泡在温热的洗澡水里,热气升腾,熏得祁天面颊绯红,双眼迷离,身上还留着刚刚疯狂过的痕迹,顾断又是一阵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