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想起了无限列车事件后做过的那个梦。
他梦见青年双手翻开泥土,指甲批露的鲜血浸没土地。
瓢泼大雨冲刷下的青年周身冷凝到了零点,他站在埋葬着灶门一家的坟墓前,颗颗雨珠挂在黑发上,冰冷的水雾给他披上一层细碎的凄然,大颗大颗的水珠顺着下颚线滑落,而那双被零散发丝掩住的眼瞳腥红如血。
他梦见宇多鸣一提着刀踏过鲜血,走过尸体,将前路上的所有生命全部屠戮殆尽。
……所以那其实不是梦。
那就是宇多鸣一已经经历过的现实。
“可是你呢。”灶门炭治郎哑了声音,在反问:“鸣一哥,你是为了我,那你自己怎么办?”
“你也受了伤,和上弦鬼战斗的伤、手臂上的伤,到现在都还痊愈;还有你说的合作,鬼怎么可能和人类合作。之前忍小姐说过,你已经很虚弱了,如果继续下去,你会耗尽自己的。”
宇多鸣一低垂眼眸,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用在意,这一切我都会解决……”
“可是我在意!”
灶门炭治郎陡然抬高声音。
少年紧抓着宇多鸣一,强硬地把他的视线掰过来,呼吸间炽热的气息侵入青年的冷凝,烫得宇多鸣一蜷缩后退,却又被死死拉住。
灶门炭治郎抓着他的手用力到发白。
“我不想你受伤,不想你死,我不想你去杀害无辜的人。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我们能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
“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鸣一哥。”
“回头看看我,我们一起结束这件事情,好吗。”
宇多鸣一没有说话。
他看着少年许久,久到呼吸都要被赤灼的火焰烫伤,才作出些许回应。
只是这一回,好像没有如往常一样应下那一句“好”。
…
鬼舞辻无惨再听到宇多鸣一的消息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地点在宇多鸣一做研究的隐蔽场所。
抱着去打探一下疯疯癫癫的日呼当前精神状态的想法,鬼舞辻无惨走进了那栋和式建筑的大门。
尽管和鬼杀队合作有辱他的权威,但他主要是要把鬼杀队拖下水,让那些猎鬼人也看看那疯子的危险性,明白找到灶门炭治郎的重要性。
要是没有灶门炭治郎,宇多鸣一发不发疯是一码事,反正他一定会被首先拉出来祭旗。
鬼舞辻无惨可还不想死。
至少在杀了宇多鸣一之前他没有死的打算。
鬼王内心恶意满满。
他还要看着那个比鬼更像鬼的疯子成为人类的敌人,被他所爱的人杀死呢。
进门,就看见宇多鸣一在那里站着,和黑死牟说着什么,尽管当初在花街他们打过一架,不过他们的关系似乎比其他鬼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