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工作人员多翻重复,何慕洋还是继续装聋,他们无奈地想要放弃时,苏尘不合时宜地开口:“他让我们互动。”
“啊?”何慕洋心一凉选择继续装傻:“什么?”
苏尘嗤笑,目不斜视无情地戳穿:“你演过头了。”
“啊?”何慕洋故技重施,眼睛盯着电影屏幕假意看得认真:“想不到这个电影看到后面还可以。”
苏尘没再开口,而是拿出手机假意看了一眼,暼见何慕洋在一旁明显紧张但又故作镇定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嘴角:“导演刚才给我发消息,说我们的工资和表现挂钩……”
说到这儿苏尘就按灭了手机屏幕,何慕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导演这是在暗示他们不互动就扣工资啊。
能屈能伸的何慕洋马上抬头,终于准确地和工作人员对上了目光,立刻笑眯眯地比划着回应:“怎么互动?不会是要我和苏尘也像电影里面一样亲个嘴吧?”
本意是在调侃,但说完见工作人员一脸认真,仿佛真的开始思考这事的可行性时,何慕洋马上怂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别当真啊!”
他可不敢冒险,以他对变态导演和工作人员的了解,这操蛋的节目组可能真的会因为收视率让他以身犯险,到时候他的清白就不保了。
工作人员被逗笑了,憋住笑调侃回去:“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节目组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包括这种看似不太正经的要求。”
“算了吧。”何慕洋说着偷暼苏尘小声絮叨:“真不至于。虽然我想赚钱想出名,但只卖艺不卖身,真要让我干这种事那指定是不行的。”
说是这么说,但何慕洋还是听从了工作人员的话,再次尝试和苏尘进行一些友好的互动,终于还是为五斗米折腰了,只是没到要去和苏尘亲嘴的地步。
他微微侧头,盯着电影屏幕小声和苏尘讨论剧情:“你说他们最后会不会在一起啊?”
话说出去却没听见苏尘回应,何慕洋诧异地回头,看到苏尘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斜前方。
他顺着苏尘的目光看去,就看到苏尘的那个冷酷金主居然也在这个厅里,而且正在和一个女人看电影。坐的也是和他们一样的情侣座,但坐姿却比他和苏尘亲密许多。女人靠在白染的肩头,一边看电影一边同吃一桶爆米花,这亲密自然的状态,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真情侣。
何慕洋马上替苏尘捏了一把汗,随即偷偷观察他的表情,见苏尘一脸严肃地看着白染和别的人亲密忍不住问:“哥们,你这个……朋友,他男女通吃啊……”
“我们出去。”苏尘收回目光,眼里还有来不及隐藏的怒气,没等何慕洋说完就一下子就打断他:“电影不看了。”
何慕洋犹豫不决地看向工作人员,只见工作人员同样是一脸懵却没有出声阻止苏尘,只能无奈问:“哎……去哪儿啊哥们,工作人员都还在,我们直接这样走了不太好吧,电影不是还没看完吗。”
“走不走?”苏尘直接忽略何慕洋的话,说话间已经跑下座位,回头见何慕洋还在犹豫,似乎是不太想和他一起走,于是皱眉道:“不走我走了,导演那里就记你旷工。”
又来这套不要脸的流氓警告,何慕洋在心里唾弃苏尘的行为,一边唾弃一边马上屈服,毕竟苏尘是金主塞进节目组的,他相信苏尘有让导演扣他工资这个实力。
“走走走。”何慕洋马上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跟着苏尘离开了。
路过白染所在的位置时苏尘突然停下来,何慕洋也被迫跟着停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就被苏尘拉住了,拉得紧紧的。何慕洋几番用力挣脱,怎么都挣脱不开。
想不到苏尘虽然人看起来挺精致,像精美的瓷娃娃一样,本以为也像瓷娃娃那样一碰就碎,没想到劲那么大。
看来他不是瓷娃娃,而是水泥娃娃。
被紧紧地攥着手腕,为了不被扣工资,何慕洋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无奈地为自己即将面对的遭遇哀叹。
完蛋,丢人的场面又要增加了,如果这个抓马的画面不幸播出,被他爸和亲戚朋友们看到,会不会以为他误入歧途,人还没出名,却先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不能就这样屈服。
就在他准备奋力一搏彻底挣脱开时,就听到苏尘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能听到的音量说:“别动,就一会儿。”
不太能理解苏尘的做法,甚至觉得他这样做有点奇怪,何慕洋想也没想就继续挣脱,却见一旁的工作人员在焦急地摆手。
挣脱到一半,想着那诱人的250块钱,何慕洋最后只还是决定暂时放弃挣脱,皱眉用口型小声地问:“这也是录制工作的一部分?”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何慕洋只能顶着一副奔丧的表情,任由苏尘牵着自己。牵就牵吧,两个大男人牵一下又不会怀孕。只不过是丢个人而已,他又不是没丢过。
何慕洋一向很会自我安慰,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再次为五斗米折腰。
虽然这样想,但第一次和男人牵手,何慕洋还是有点紧张的别扭,甚至连走路先迈哪只脚都记不得了,整个人都僵住,脑子也乱成了浆糊,只能感受到苏尘比一般人冰的掌心温度。
他很抗拒和苏尘牵手,但真正牵上以后,何慕洋突然觉得这也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奇怪,好像也还算能接受。
当他们相携着从白染身边经过时,苏尘忽然顿住弯腰,捡起地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掉落的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