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俩人一起洗碗。
他把大件的、重的,留着自己洗,只肯让她洗些轻巧的碗或者碟。
她突然好奇道,“哎,阿十,你有多高?”
他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道:“一米八九。”
“啊!卡塔尔世界杯,那个克罗地亚的门神小哥哥才一米八八啊!你居然那么高!”她惊呼。
明十有点无奈,她有时候想到的东西真的很奇奇怪怪,居然就突然联想到那边去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嗯”了一声。
洗好碗了,他提着小茶壶去烧水煮茶。
他心境静,在煮好的茶里画枯山水,一画画了七八杯,每个杯子一一排开,里面是一幅幅漂亮的、不同形态的枯山水。
她看了,轻声笑。
明十虽然不爱说话,但其实,他是极有意思的一个人。
肖甜梨看了眼墙上挂钟,九点了。
第八夜,也终将结束。
明十凝望她与时钟,他知道,留给他和她的时间,其实不多了。
遭遇了这样的创伤,对于她来说,遗忘是最好的解脱。
“你先去洗澡吧。”他说。
“好。”肖甜梨取过一杯有花的枯山水喝了起来,喝完了,她全身暖洋洋的,于是抱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她洗了很久。
明十走进她卧房,推开了浴室的门。
她站在花洒下,默默地流泪。
明十看见她胸前挂着的链坠。
他已经试过了,的确解不开。
“甜梨,别洗那么久。会头晕的。”他喊她。
“好。”她关掉热水,走到镜子前,擦拭身体。
明十跨了进来,拿过干毛巾替她擦拭,就像佐助那样,虔诚地替她擦掉身体上的水珠。
她看着镜子里的他和她,然后视线落到了链坠上。她双手掰到扣搭上,再度尝试,把发夹掰成一个极微的弯曲,插进去慢慢尝试。她是开锁高手,但是的确解不开。
“可以找专门的师傅,把链子绞断。”他说,给她套上睡袍。
“这个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估计一般的机器是弄不断了。算了,也无所谓了。这个链坠本来就是我的东西。”顿了顿,她说,“是景明明给我的。他是我的亲人。”
明十没有说话。
他抱了她回去睡觉。
躺在床上,已是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