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突然闯进营帐,做端庄轻灵少女的模样,“父亲,我的未婚夫程朔风呢。”
营帐内两人大吃一惊,为突然进来的这个人,为她口中说的话。
谢南陵装作刚看到戚将军,乖乖问好,“这位是戚将军吧,戚将军好。”
“戚将军有见到我未婚夫吗?”
戚将军张张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徒儿什么时候多了个未婚妻。魏玄庭脸色不好看,“你先退下。”
“不要,是你说你跟程王爷给我和程朔风定了亲,我才同意千里迢迢来这里的,总得让我和我未来的丈夫见一面再成亲吧。”
戚将军也愣了,本以为魏玄庭之女已经知道自己被献祭的宿命,这种大事无论如何也该给当事人说清楚,万万没想到魏玄庭竟然将女儿哄骗而来。
他瞥魏玄庭一眼,“魏大人是这么告知令嫒的吗?”
魏玄庭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儿会给他来这么一出,一时竟没想好该怎么回复,强装镇定喝了口茶。
戚将军耐心将前因后果讲给谢南陵听,谢南陵早就知道,不过做戏做到底,耐心听完,临了含泪悲痛问一句,“父亲,是真的吗?”不等他回答就冲出帐外。
小小闹剧不能改变什么,但谢南陵能见到魏玄庭难看样子,那这一出没白演。他和戚将军同朝为官,今日戚将军看清他为人,他日他在朝中出什么差错,卖女求荣就是他以后的污点。
恨意在心中攀升蔓延。
如今她逃过一回,再想逃不可能了。她很想见母亲一面。回到自己的小帐篷,提笔给母亲写遗书。端端正正折好信纸又恍恍然,谁又能送到母亲手里呢。
她不是没想过再次求助程朔风,他确是一个好人。可他也只是个小将军,怎么能违抗皇命呢。她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谢南陵坐在地上,内心平静,却也一片空白。原来人生这样短。
程朔风今天一天带领一支小队去关外探查,傍晚回帐时士兵来报戚将军要见他,程朔风不做多想,铠甲未解,便去了戚将军那里。
程朔风进帐时,戚将军眉目似是有什么事的样子,他以为是忧心今日关外的动静,正要汇报,戚将军抬手示意他先停一停。
“朔风,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知你一声的好。”
虽然这门亲事并不存在,但戚将军觉得程朔风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毕竟那个女子是为他而来。
他讲了祭祀的前因后果,程朔风面色凝重极其不认同,“这种事情怎能相信,草菅人命而已,祭祀的人何辜?”
戚将军也同样想法,但事已至此,再难回头。如果陛下一开始说明是用这种方式,那他至少还能递几封信报劝说下,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戚将军又把魏玄庭欺骗自己女儿的事说了一遍,戚将军有些唏嘘,“那女子还一直以为是来和你成婚,如今喜事变丧事,她又这般年轻,实在是可惜。”
“现在祭台应该已经搭起来,我已让我的副将先去了,等会你和我一起去,多少还是见她最后一面吧。”
“祭台在哪里?”
“军营外东两公里处。”
程朔风胸口心脏躁动,隐隐感觉到什么,霍然转身出了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