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喜欢重光哥哥。”
“你想让朕将假话当真?”裴谞睫毛颤动,深邃的眼眸暗流翻腾。
粗糙的指腹贴在颜煜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而后下滑游走过不大明显的喉结停在领口最深处。
温热的呼吸凑近,那双妖孽般的眼中多了犹豫和不易察觉的溃散。
两个人只相隔不到一寸,气息交缠令人心乱如麻。
颜煜浅浅勾唇主动贴近,吻住了对方。
唇瓣相碰的一瞬间,掌控理智的那根弦砰地断开,裴谞托住颜煜的腰彻底沦陷其中。
冷冽的气息辗转深入,从克制到无法满足,不断地,一点一点地加深力道。
热烈而疯狂,拼命索取每一个角落,带着对数年恨意的宣泄和囚人自囚的慌乱。
不知过了多久,颜煜胸腔因呼吸困难刺痛,去锤击裴谞的肩膀,裴谞才舍得放开他。
不等他缓气,裴谞又紧紧抱住他,声音很是落寞:“装到死吧阿煜,一直骗下去、装下去,不要露馅,不然朕一定杀了你。”
“我对重光哥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真心的。”颜煜笑了,他知道裴谞离不开他了。
嘣!
两个人同时一惊,颜煜向巷子外看去。
耀眼的光芒在黑谙中绽放刹那芳华,星火如花,花瓣如雨,坠落茫茫夜空。
“是烟花!”
颜煜握住裴谞的手拉着其跑出巷子。
绽开,飞落。
银花与月光辉映,将长街照亮恍如白昼。
刹那间的美丽,刹那间的光彩,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颜煜转身看向裴谞,笑容压盖住了天地间所有正在绽放的花火。
“重光哥哥,你看我的眼睛里有没有映出烟花?”
裴谞愣住,抬起手指尖触碰到长睫,那只眼眸中的光亮便因颤抖熄灭一刹。
“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赶了数个白日,马车终于驶入雍州地界。
每一片土地,每一个人都萦绕着灾难的气息。
雍州城外听不到鸡鸣犬吠,十里荒地铺满尸体。
老人、中年人、青年人、少年人、孩子,甚至可以看到襁褓中的婴儿。
曾经的麦田成了乱葬岗。
有人身披孝服跪在尸体旁,面黄肌瘦,哭都哭不出来。
一家子独活下来的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守着自己的儿女和三四岁大的小孙儿,更加苍老无助。
颜煜合上马车的窗子,心中百感交集:“怎么会这样?”
“公子,入城吗?”
裴谞点头也将窗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