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明酒醉般摇摇晃晃走在沙滩上,费力转动着仿佛灌满了浆糊的脑袋,无助张望。
右边一望无际的大海,左边深入远方山脚的巨大树林。
前方一片沙滩,后方一面悬崖峭壁。
前赴后继气势汹涌的海浪,要么撞在礁石上碎成朵朵浪花,要么偃旗息鼓在这片隔在大海与密林中的白色沙滩上。
天空阴沉,除了自己,周围再没看见一个人。
天堂和地狱,原来也就隔了一架飞机。
一阵风刮来,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
这天,说变就变。
岳天明停下脚步,颓然坐倒又猛然翻起。
“你特么。。。。。”经过了最初的迷惘与惊愕,清醒过来的岳天明一肚子邪火,指天指地却不知道该骂谁。
双眼圆瞪,手指微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被活活逼成了一个仿佛心脏病发作马上就要倒下去的老头子。
不远处的一只海鸟歪头瞪着岳天明看,楞乎乎的样子像极了他曾经养过的那条纯血统二哈。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算了算了”,岳天明垂手摇头。
好歹还活着,也没缺胳膊断腿。比起其他生死不明的乘客,岳天明觉得老天爷其实待自己不薄。
而且现在科技发达,这么大一架飞机出事了,搜救工作肯定马上就会展开。自己先找个好地方安心待个两三天,最多四五天,也就能回家继续当大爷了。
来都来了!
想想也就豁达了。
很快岳天明又变回了那个四肢发达脑袋灵活的大好青年,随便捡了根小树枝在沙滩上写写画画,估算自己目前的大概位置。
“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八,飞机原定抵达时间是……”,岳天明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闭眼嘀咕,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我擦!我手表呢?”岳天明猛一睁眼。
手腕上是一块极其普通的石英表,倭国原产,与他的那块绿水鬼有着天壤之别。
“肯定是隔壁那孙子干的!”岳天明心疼得直咧嘴。
他想起自己在飞机上昏迷前,有人猛拽了他一下手腕。
那孙子就坐旁边,动手方便。
偷手表就偷手表,又塞给我一块烂手表,几个意思???
岳天明想不出答案,也就懒得去想了。
目前这个状况,别说绿水鬼,就算换给他个绿帽子,只要能用得上,也不挑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