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天他带着帽子,悄悄去找她,看见她坐在秋千上,神色憔悴。
“原谅我,维姬。”他说,看着她眼眶里的泪水,自己也哽咽了。
“假如这样能让你的良心受到些许慰藉。”维多利亚反而很平静的说,“那么我原谅你,弗雷德里克,祝你幸福。”
“做我的情人吧,维姬。”他忽然说,目光里的狂热吓坏了她,“我可以让你嫁给汉密尔顿,你知道那是有利无害的。”
“不,弗雷德。”维多利亚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但她的语气仍旧温和的说,“谢谢你这样为我着想,但一切都结束了,我是说我们。”
“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这样说话。”弗雷德苦涩地说,“就像是修道院里的圣女雕像,我有时候觉得你像尊毫无感情的容器,心和人好像是两回事,可我恰恰爱你对我的那份善意,维姬,没人对我那样好,假如我不是弗雷德里克,不,假如我只是弗雷德,假如我足够勇敢,我会毫不犹豫的同你私奔。”
而她什么也没说,在后来差人给他送去了一支荼蘼花,寓意着两个人的感情走到了尽头。
漫长令人难熬的冬季一结束,亨利勋爵为了让女儿忘掉那段失败的恋情,特意带她去了乡下的庄园度过暖春,又待到夏天。
维多利亚在那开始学习骑马、打猎,尽管在他人眼里是离经叛道的事,亨利勋爵却乐于让她那样放肆的玩,因为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他对她所能施加的最大影响。
再后来达西一行人也来到乡下,于是他们便在舞会上遇见了,乔治安娜自己也是个出名的美人,可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也被衬的灰头土貌了起来,维多利亚一头仿佛金子织成的长发上戴着一顶月白色绸面的小帽,白皙的脸庞上没有半点瑕疵,一双碧蓝的眼睛叫人想起珍贵的海蓝宝石,裙子也是月白色的丝绸制成,那是勋爵特意托人从东方买回来的,她挽着父亲的手臂,脸上若有若无的带着笑意。
跳舞的空当,乔治安娜看见哥哥一个人在角落里闲坐,于是她走过去。
“沃顿小姐很漂亮。”乔治安娜对她的哥哥说。
“这点我无法否认,乔治安娜。”
“既然你看不上那些小姐,又承认沃顿小姐的美丽,那为什么不去邀请她呢?”
“乔治安娜,你这逻辑可不通,沃顿小姐的美丽确实足以吸引人,但我并不觉得除了漂亮以外她有什么特点。”达西思考一会说,“她总是在笑,但我觉得她的笑容未免有虚伪讨好之态。”
太无礼了,连她也觉得自己的兄长有些目中无人了,乔治安娜小声反驳他,“你这观点我可不敢苟同,哥哥,我认为沃顿小姐是一位品行端正的淑女,至少比你想的要好。”
“那么你就去找她说话吧,亲爱的乔治安娜。”达西并不生气,“何必怂恿我去邀请她跳舞。”
乔治安娜赌气又回去跳舞。
“达西先生。”维多利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屏风后面,在乔治安娜走后出来,显然已经听到了一切,“能否让我问您一个问题。”
当达西看到她那双清澈的蓝眼睛时马上就后悔了,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阿佛洛狄忒的金箭射中他的心脏,让他久久不能回神,即使是目中无人如达西,也不能对着这双纯洁的眼睛说出些刻薄言语。
“您觉得我是个虚伪的人吗?”维多利亚问,表情茫然若失。
这样直白的话让达西也不知怎么回答她,他站起身来,充满歉意的鞠了一躬,“原谅我的失礼,沃顿小姐。”
“不,我只想听听您的意见。”维多利亚却微微一笑,好似根本不介意一样,她和他并肩往花园走,“弗雷德说有时候觉得我毫无感情可言。”
“这我可不敢苟同。”达西马上说,“男人总是把自己的错误丢给别人,假如他觉得您缺少感情,他就应该在成为您的丈夫后尽丈夫所应尽的引导责任,依我说您不再与他联系是非常明智的决定……”他住了嘴,怕她还因为上一段感情难过,不继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