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子,顾明月身上还有些黏腻便先去沐浴更衣,之后又到小书房看书。
秩秩端着刚煮好的茶进来,将竹纹青釉的杯子放在顾明月手边,又从书桌上小心抽出两封信笺:“今日门房收了两封给小姐的信,成伯伯让我放在小书房,您看过了吗?”
“唔,我没注意。”顾明月放下手中的书,从秩秩手中接过信笺。
这两封信一封是署名白观风,白锦给顾明月寄信,时常借用他母亲的名字。如今虽然白观风早已过世,他也依旧不曾改。
另一封的署名则是柳一,这倒让顾明月有些惊讶。
她从云怀观回来,本是要去寻柳一的。可理智回笼后左思右想总觉得私会小寡夫说出去实在不太妥当,便搁置了。
顾明月倒是有些好奇他会写些什么,便率先打开了柳一的信。打开信笺却又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放了一张空白的信纸。
好奇怪。她将信纸翻来覆去,上面真的一个字也没有。
她想不明白便先放下,转而又去看白锦的信。信纸上照旧只有两句短诗,看诗中的意思倒不像是要约她出门,应当只是白锦向她卖弄文采的酸诗。
顿时放心不少。
再去看柳一那封信,顾明月心中大概有了些想法。既然信送入顾宅中,柳一应当是有话要对她说,信笺空白,难道是因为他……
不识字?
一个贫家男,确实很可能不识字……
明日去当面问问便是。
“小姐,大公子来了。”顾明月正想着,便被厌厌唤醒了。
厌厌倒没在屋里,他在小书房外看小侍从们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瞧见顾宁进院子,便轻叩小书房外的菱格窗子报信。
顾明月连忙收好信封,又抬头问秩秩:“也到晚饭点儿了,什么时候用饭?”
“小厨房做了有一会儿了,应该马上就好,我去问问看。”秩秩忙要退下,又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回身问:“大人今日带了些安西果脯回来,给各院都送了些,小姐要不先尝尝垫垫肚子?”
“嗯,拿上来吧。”正说着,就见那边顾宁已经掀开冬帐进屋子。她这书是看不成了,还是尽早用饭尽早将顾宁送走为妙。
顾明月也觉得无奈,这人的消息倒是一向很灵通得很。她一回来,他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