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风,世伯是怎么看出来的倒是没同我说过,嗯~,有点受宠若惊。”明煦是真的没想到林海对他评价那么高。“这么说来,爹爹平日里都不夸奖明哥哥的么”黛玉好奇道,爹爹是个很温和的人啊,少见他板着脸呢。“平日里世伯确实难得有夸赞,多是指出我的不足,不过我心里知道他是满意的就好,不说这个,妹妹还没回答我呢,去不去?”林海确实是个宽和的人。“明哥哥都这么说了,自然是要去的,得了空,我就随哥哥去大名鼎鼎的兰亭书院瞧瞧。”黛玉轻快的应下,她本质上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诺”说完了这个,明煦从袖子里掏出个东西来,递给黛玉。黛玉身后的嬷嬷见此有些欲言又止,想开口说这不合规矩,又想到林海都是默认了的,终是什么都没说。“这是什么?”黛玉伸手接过,拿来一看却是一块白玉,触手温润,有莹莹光芒覆其上,瞧着不是凡品,玉身小巧雅致,样式是一抹简单的流云,其上无字。“与妹妹见了多日,一直没送什么礼物给妹妹,是我失礼,这块玉妹妹拿去压裙子吧。”明煦解释说。这是他昨天让长安回去取的,他小时候就相中的一块玉,一直收着,却不适合男子佩戴,如今送给黛玉正好。黛玉笑了笑,“照明哥哥这么说,礼尚往来,我也该给哥哥的。”压裙角么。“那倒不必,我是男子,妹妹不必送我什么。”明煦拒绝道,他送东西也不是为了收什么,更不想黛玉为难。于是黛玉把那块流云状的玉交给紫鹃收起来了,没再说什么。之后一行人又随处转了转,冬日里能看的东西实在是少,大致转了一圈就回去了。到了林府,黛玉回了林海处,与他说说今天的经历。明煦则是直接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院子,做自己未做完的事,他清闲的时候会做些玉刻,这也是跟着祖父学的,手艺却比祖父差远了,据他观察,祖父平常刻玉的时候大多是在想事情,一心二用,一般一件事情想清了,玉也刚刚刻好。而他却是刚好相反,做玉刻的时候专心致志,精力集中,什么也不去想,刻的却不怎么好,索性自己是为了减压,少胡思乱想的想事情,于是好坏无论,开心就好。油尽灯枯林海从混沌中醒来,稍缓了缓,便看到老师正坐在床前看着自己。勉力笑了笑:“老师来了啊?”明榭神色无奈,语气有些伤感,“你知道的,我本不想来。”世上最遗憾的事莫过于故人已故,到了他这个年纪,本该少见些这种磨人精气的事,奈何他的学生不争气,竟是要他亲临故人故去,与这世间,与过去的联系再少一分。“老师也看开些,学生这辈子活的还算从容,虽比上不足,但也算是比下有余,人生如此,知足了。”林海的语气很平和,带着微微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