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生前的事,夜娘难免好奇。
“王婆婆喜欢李老头,可李老头竟和儿媳妇扒灰,王婆婆一气之下告到朝堂上!李家嫌丢人一家老小都搬走了,咱这个院子才空出来。”
“我给你讲,你别看这种野菜长得丑,蒸起来吃特别香!要裹面粉,浇蒜汁。哦,你现在不能吃辛辣的,那就随便撒点盐……面粉也不好弄,还好干蒸也好吃。你看,就这样把根根掐掉就行,其他的都能吃。这边人不吃,说只有牛才吃这种草,哎——这不便宜咱了吗?”
“天快黑了,一会儿寒气就下来,咱们进屋吧。”
夜娘叽叽喳喳,小院的一天平淡渡过。
到了夜里吃饭时,夜娘的嘴说累了,盯汪澜吃饭一个字儿没说,干瞪着瞧。
被瞧久了汪澜莫名拘谨,每吃一口都很注意仪容。
她吃完了,夜娘碗筷一收拾,端着还去徐姐家。
不想汪澜闻油烟味儿,夜娘做饭都在徐家。每天给徐姐十个铜子儿,略表谢意。
回来时,夜娘提着一桶热水供二人洗漱用。
夜娘傻站着等汪澜擦脸,汪澜说道:“明天我想洗澡。”
夜娘盯着房梁蛛网的视线转下来,落在汪澜被热帕子捂红的脸颊上。
“哦,行。我明天琢磨一下。”
接过手帕,她继续道:“再洗一遍吗?”
汪澜摇了摇头,夜娘等她脱鞋躺到床上,替她放下床帘。汪澜迟迟没动。
两人都疑惑地看着对方,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你现在不睡?”夜娘问道。
汪澜散着一头长发,脸被头发盖住小半边,眉眼变得更加吸引人。
沉下心看,她的容貌既有女子的清秀静美,还有男子的英气俊逸。不过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是名门贵女的风范气度,这几分俊逸便容易被忽视,成为她微不可提的外貌优势之一。
夜娘伸手把她被帕子沾湿的鬓发揽到耳后,露出左眉下那颗小痣。
美则美矣,俊则俊矣,可若没有这颗小痣,汪澜的皮相会过于刻意,令人只有采撷之欲而无怜惜之心。
这颗痣,真是生得刚刚好。
夜娘笑了笑,收回手,端起水盆出了里间。
眉下的痣残留夜娘指尖的温度,汪澜的心后知后觉开始猛跳。
怎么回事?那种眼神……
心绪难以平复,跳动的心带着整个胸腔疼得厉害。
过了会儿,夜娘探头探脑地在外间朝里面看了一眼。
汪澜抬眼看见她裙摆掖在裙腰,里面没穿衬裤,汲着鞋裸露两截白条条的小腿。
“还没睡?”她又问了一遍,随后腆着脸道:“我先把门关一下哦。”将里间的门虚掩。
两人同吃同住快一个月,汪澜知道夜娘这是做什么去。
以往她压根不在乎的事,如今让她又羞又愧。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夜娘坐在外间一把靠椅上,一条腿搭在扶手上,两腿之间因为裙子的阴影只能看见一团黑,可汪澜知道那里不着寸缕,是女人的阴户。
夜娘懵了,嗖一下把腿放下来并好,尴尬地解释道:“我不是别的……就是,那里受伤了,抹点药。你、你别多想啊!”
汪澜长呼一口气,气血上涌红着脸说:“我知道。”
“哦……你知道?”夜娘震惊不已,可汪澜没回话,站在门口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