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找到了更舒服的姿势,阮梨状态放松下来,手臂也无意识地在他腰腹间摩挲了几下。他下意识放缓了呼吸。并且,能清晰的感受到。距离近到极点,她身体贴合上来传递出柔软的温度,精准的干扰着他理智所立下的防线。舒临手肘撑在床边,压出一道凹陷,视线从她的鼻梁滑到嘴唇,眸色逐渐暗下来。直至耳边传来她安静平稳的呼吸。舒临闭上眼,仅存的绅士风度致使他在原地深吸几口气。最后将她两条手臂重新塞回被子里,起身退回床沿,随手扔在床头的手机还在一个往外弹消息。舒临侧身捞过来,扫了一眼。陈越泽:[人呢?]陈越泽:[别跟我说这个点了你还在工作。]陈越泽:[老婆都跑了你不追还有心思满世界飞,不如快点来让兄弟们给你出出主意。]陈越泽:[你要是真离婚了到时候可别找我来借酒消愁!]……隔着屏幕他都觉得一阵聒噪。舒临低头在屏幕上敲出几个字。半晌,却全部删掉,随手将一沓文件搭在膝盖上,拍了张照片。—凌晨十二点。老城区内几乎没有什么夜生活,周围少见亮起的街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隐藏在巷口深处的酒吧,灯光昏暗,三两男女分散坐在吧台前,指尖烟雾缭绕。齐卓把调好的酒递给邻桌的客人,扭头问,“舒临来不来?”“不来。”陈越泽点开微信,潦草地看了一眼舒临发来的照片。拒绝的有理有据,人家正在忙工作呢。过了几秒,他两眼一眯,又返回聊天框将图片放大。膝盖上放的是文件没错,可最下角却不经意间入镜了半条手臂。虽然看衣袖好像是穿的男士睡衣,但那双手绝对不可能是舒临的。“卧槽。”陈越泽脱口而出。“怎么了?”听到声音,顾嫣然和齐卓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见他沉浸在震惊中没有说话。顾嫣然歪着脖子看他手机,“这谁的手啊?你又交女朋友了?”“别乱说。”陈越泽幽幽地转头,“要不然我会死。”“……”顾嫣然疑惑两秒,随后缓慢地睁大眼睛,“不会吧?是舒临?!”她刚回国不久,并不知道舒临结婚的事。而这件事舒临只是几个月前提过一嘴,之后再有谁过问都闭口不谈,知情最多的人大概就是陈越泽。话说到这,齐卓也被勾起好奇心,“就那个设计师?他们不是假结婚吗。”“……”陈越泽盯着面前的空酒杯,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他算是看明白了。结婚是假,舒临对阮梨的想法是真。更何况这俩人结婚证都把在手里呢,纯粹是打着假结婚的名号谈恋爱。亏他之前还真情实感地同情舒临,合着到头来受伤的就是他这个无辜的单身狗呗?卑鄙!无耻!没有人性!陈越泽心里直窝火。他不想再给自己添堵,抬手倒了一杯酒在齐卓面前挥了挥,“你哪儿那么多好奇心,店里都进客人了你还不去点单?”说完他又转头看向顾嫣然,“还有你,明天要拍画报晚上还和一帮大老爷们呆在酒吧,能不能有点偶像包袱?”只是一旁的顾嫣然丝毫没在意他刚才说的话,整个人还沉浸在舒临隐婚的事实中无法自拔。短短几句话的信息量,已经完全超出她的理解范畴。舒临喜欢小秘书,是他的结婚对象?而且居然还是假结婚?!这件事简直喜闻乐见,她的大脑又飞速运转起来。所以这不是什么近水楼台与小娇娇的爱恨情仇。分明是先婚后爱霸道舒总与他得不到的女人!顾嫣然托腮摇了摇头。顿时,一种对阮梨莫名的敬佩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上天作证,你休想和我离婚……一觉醒来,外面天已经完全亮了。阮梨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习惯性的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然而手臂碰到被子的时候,她大脑一个机灵,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床中央被她垒起来的分界线已经皱成一团堆在床脚,原本应该垫在脑后的枕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脚下。她视线挪向床的另一头。床单整洁如初,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完全不像有人在上面睡过的样子。转眼再看向空荡荡的房间。如果不是半夜醒来隐约看到房间灯还亮着,她都怀疑这男人趁她睡着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偷偷回家了。阮梨重新躺回床上,对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