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见不得人的东西。”“?”阮梨忍不住凑上去,在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时候,瞬间炸毛了。“谁让你看我相册了!!”“你妈妈刚才特意交代,让我看看这本相册。”见她伸手过来抢,舒临抬手向后闪躲一下,唇角若有若无地上勾,“她说你小时候特别可爱。”这相册是叶丽贤给她做的成长日记。从出生到十八岁,每一年都选了几张照片贴在上面,背面还记录了一些她曾经干过的糗事。与其说是成长日记,不如说是她的黑历史合集。阮梨绝对不允许自己在逃公主的形象被这本相册毁掉。“不许看!你快还给我!!”拉扯间,相册被打翻到桌子上,纸张停留在某页。照片里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看着不小心摔到地上的蛋糕,脸颊上全是泪却还是用力绷住唇角压抑住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极为委屈,又十分可爱。舒临微微垂眼,视线从上面扫过,又落回到她脸上。他沉默两秒,忽然开始笑,“2001年3月29日,阮梨今天五岁了……”还敢读出来!这男人真的不想活了!阮梨又羞又恼,顾不得什么直接踮起脚尖凑上前,用手去捂他的嘴巴。两人身高上的差距让她使不上什么力气。舒临单手撑住身后的桌子,轻而易举地抓住她贴上来的手,动作却停在原地。掌心传来他鼻息间温热的气流。目光交汇之间,气氛忽然变得有些不对劲。僵持几秒。舒临脸微微侧开,缓慢俯身到她耳侧。“怕什么?”“……”阮梨试图扶住桌角维持平衡,却在碰到他指尖的一瞬,猛地弹开,不知所措地抓上裙角。“仙女的照片不能随随便便给你这种凡人看。”“那看了怎么办。”“……”舒临嗓音低到有些沙哑,“要对你负责吗?”他鼻梁上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摘下来放在一旁。阮梨抬眼,毫无防备的,撞上他的发梢和深邃的眼睛。他眼里映照着台灯细碎的光亮,直勾勾地朝她看过来,连带着他身上的气息,也一并闯进鼻腔。阮梨大脑一阵缺氧,竟下意识跟着问,“那你会负责吗?”舒临没有回答,按在她腰间的大手微微用力,阮梨被他带着陷进书架交叉的角落。灯光的阴影下,他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旋涡。阮梨无法与他对视,也无法做到正常呼吸。只觉得心跳像被敲碎了一样,散在胸口,节奏乱得一塌糊涂。黑夜,卧室,她喜欢的人。直觉告诉她,如果再这样待下去,一定会发生些什么。只是叶丽贤在门外走动的声响过于明显。阮梨实在无法突破自己心里那一关。她没敢看舒临的眼睛,推了他一把就匆匆向外走,“房,房间里太热了。”“我出去透透气。”—从二楼下来,是一个小院子。叶丽贤的房间在一楼,再往前穿过一条窄走廊,最外面那间就是花店的门头房。深秋的夜,光秃的树桠不再摆动,夜空静谧无声,能看到云层后露出的半个月亮。阮梨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坐着,不知道仰头在看些什么。空气中隐隐飘来一股板栗的香气。她顺着味道寻过去,看到舒临手里拿着一个纸袋,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刚才在房间里的场景还萦绕在眼前消散不去,现在只要看见这个人,她脸上的温度就开始止不住地攀升上来。阮梨转过脸,准备继续仰头搞她的天文事业,怀里却猛地一沉,被人塞进一包板栗。她脚尖点上地面,稳住秋千,低头打开袋子,“你去哪弄的?”舒临顺势在她身旁的长椅边坐下来,“阿姨让我给你的。”阮梨低低地“哦”了一声。“她睡了吗?”“嗯。”纸袋里的板栗还带着温度,清甜的气息顺着张开的袋口散出来,在四周弥漫。有的时候人能通过嗅觉唤醒记忆。西瓜和清凉油的味道会让人联想到夏天的庭院。而眼前的糖炒板栗在她脑海中对应的大概就是小时候和叶丽贤生活过的这条街道。她手指捻起一颗放在掌心,忽然弯唇笑起来,“你知道吗?”“上中学那会我特别叛逆,尤其不爱听妈妈的话,每天放学宁愿在同学家做功课也不回家。”“和我妈的交流基本为零,甚至连和她坐在一个饭桌上吃饭都不想。她怕我把身体饿坏,经常买这种小零食放在家里的角落。”“她说这些东西会有小老鼠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