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耳朵好,听着这话也有意在皇帝面前卖卖苦,好替温宜挣得些皇帝的宠爱,便笑道:“这有什么苦不苦的,莞妹妹如今年纪尚小,待你也做了额娘,便知道女子产育后的幸福了。作额娘的多受些苦能换来孩儿平安,便是再值当不过的了。当初我也是熬了许久才生下的温宜,你瞧如今,温宜不照样白白胖胖的惹人爱吗?”皇帝眉心微动,甄嬛是知道曹琴默此人心机了得,如今这番话也不过是为了在皇帝面前讨好卖乖罢了,她虽不愿与曹琴默交恶,却也容不得她在陵容生产的关头说这些话。难不成这些苦痛便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能忽略过去的吗?她曹琴默想要替自己的女儿谋划,却也别借了别人的势说出这等虚伪之言。沈眉庄在心中默默替安陵容母子仨念经祈福,听得曹琴默的一番话,微微抿唇:“陵容身子骨弱,不似曹姐姐,见天儿地将温宜带去御花园玩儿都不嫌累。虽说妹妹未曾生养过,却也知道,幼儿娇嫩,如今这日头虽说没得前两月那么毒辣,却也是有些炎热的。姐姐若爱赏景,便叫上妹妹几个作陪就是了,让温宜公主好好安睡才是正经呢。”曹琴默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正要开口,便听得皇帝有些不耐烦地出声:“好了。”她便也不敢再说话了,只退到后边去,同晚来的齐妃一同说话。不知折磨了安陵容多久的苦痛突然就有了尽头,随着温热的胎体相继滑出,她逐渐感到一阵轻松,只听得稳婆高声报喜的声音,便忍耐不住,昏睡了过去。待她醒来时,满室的血腥气已经散了个干净,空气中正弥漫着她素日里最爱的鹅梨帐中香的气味。见她醒了,坐在床沿前的皇帝面上浮起笑意,自她这世得宠以来,虽也常见得皇帝的笑脸,但是这样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愉悦,还是景仁宫“什么?”皇后原本正在悬腕写字,剪秋虽知道她写字时不喜旁人打扰,但还是硬着头皮过去禀告了钟粹宫安氏平安诞下龙凤胎的消息,且如今,已经是怡嫔了。“龙凤胎……好哇。”皇后怒极反笑,手中陡然染污了宣纸的大团墨迹却现出了她明显动荡的心绪,“只平安生产有什么用。小孩子一步一个坎……若是遇上雷雨天,雷声稍大了些,也是会被惊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