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罗盘是我拿走的,但你们仨不是我设计的。”“啊?”“传送罗盘失控,连我也被困在这了。”“你开玩笑呢?”“你认为我强到能操控这一切?那我还逃什么,我为什么不直接篡位当局长?”“……”这一刻,赵星海破天荒的无言以对,他发现凌旭的话竟然是有道理的。凌旭不是幕后黑手,想一想,这似乎是更加细思极恐的噩耗。还没等他琢磨明白这个问题,就听见凌旭沉声问姜玄月。“姜,刚才的胜负就不提了,我问你,你真的准备跟他俩一路?”姜玄月冷眼看他:“你什么意思?”“他俩一个智商不健全,一个是时空监察局的忠心走狗,这样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条。”“喂,我说凌旭,能不能稍微有点礼貌?”齐云肆捂着脖子还在渗血的伤口,义正辞严反驳,“咱从小就在监察局长大,局长也没什么对不起咱的地方,我替他效力不是情理之中吗?怎么就走狗了这么难听?”“……理是这么个理。”赵星海神色复杂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老齐,我觉得他走狗指的是我,智商不健全指的才是你。”“?”姜玄月收刀入鞘,看凌旭的眼神依然不怎么友善。“你先甭废别的话,说说偷传送罗盘的理由。”凌旭直截了当回答:“为了打乱局长的计划。”“什么计划?”“复原裁决系统的计划。”此言一出,另外三人都沉默了。裁决系统,这个词听上去并不陌生。99年前,也就是天行系统正式创立之前,所有空间一直处于裁决系统的管辖之下。根据留存的相关资料记载,裁决系统始终以专制统治和暴力制裁为准则,运行机制非常残暴无端,时有穿越者大规模联合反抗的情况发生,均以失败告终——但谁也没想到,最后这一系统竟是从内部被摧毁的。具体是怎么被摧毁的,新旧系统又是怎么替换更迭的,资料记载得并不明确,后人也只有模糊的猜测。今天裁决系统的名称又一次被凌旭提起,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极为荒唐。“拜托了大哥。”赵星海深感不可思议,“裁决系统停止运行都快一百年了,现如今天行系统运行稳定,局长吃饱了撑的才想要复原它啊?”“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要复原裁决系统,总之他在暗中策划。”凌旭说,“他故意绕开你情报侦察的网络范围,秘密标记了几十处不明空间进行长期观测,他还关掉了天象仪,这样你那边就察觉不到这些空间的异常波动了。”“……就算这些事是真的,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们商量,反而自作主张?”“我说了你未必会信,齐云肆不一定听得懂,姜玄月那时又在时空大狱,商量有用?”“我怎么就听不懂了?”齐云肆纳闷,“你能不能别总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凌旭瞥他一眼,看样子是不太乐意搭理他。姜玄月冷笑:“那现在呢,你打乱局长的计划了吗?”“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他没有办法再继续观测那些被选中的空间了,我们还有寻找真相的余地。”“你与其跟我在这讲空话,不如提点建议,怎么才能从这个无聊的空间出去。”凌旭像是早就等着她问这句话了,他轻挑眉梢:“我拿到了《摩诃图鉴》。”齐云肆和赵星海异口同声:“你拿到了《摩诃图鉴》?”“对,但我也被麻烦缠上了,为了达成共赢,需要你们的合作。”姜玄月反问:“要是我们不合作,你会死吗?”“很可能会。”“还有这种好事?”“……”摩诃图鉴他因为太过正常而和他们格格……由于路程较远,又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代步工具,四人组索性没再回面馆老板的院子,而是留在东镇,在姜玄月的带领下,去了那对惨死夫妇的家。那对夫妇死在了东面的屋子,西面还有一间屋子用来堆放杂物,收拾收拾勉强能够落脚。当然,主要是赵星海和齐云肆在收拾,另外两位祖宗剑拔弩张,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态势,也没人敢支使他俩干活。四人席地而坐,赵星海用先前系在腰间的、代表屠神教徒的丝巾,开始给齐云肆包扎脖子上的伤口。他一面包扎,一面询问凌旭:“你说你拿到了《摩诃图鉴》,是不是真的?碰那本书的人不是都发疯了,你怎么没疯?”“会致人发疯的《摩诃图鉴》是假的,或者说是下过诅咒的。”凌旭说,“真的被藏在主殿那块匾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