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和姜应该也成功了。”姜玄月和齐云肆,目前正在深海空间,完成鲸口拔牙的变态任务。深海空间的鲸鱼,比传统意义上的鲸鱼要小一些,差不多一米六左右的长度,浑身包裹密密麻麻的鳞甲,中间牙齿是突出的,坚硬锋利无比。重点是,它们游得还非常快,说是海中火箭也毫不夸张。具体过程就不多赘述了,总之齐云肆驾驶着一艘冲锋舟,穿越迷雾追着鲸鱼好几个小时,他负责用铁钩绳索牵制对方,姜玄月则负责下水搏斗。结果就是鲸鱼拖着冲锋舟,疯了似的翻滚挣扎,最后牙是终于拔到了,但冲锋舟也被掀翻了,姜玄月还被咬了一口。于是报复心偏执到可怕的某位祖宗,硬是用双刀在海里,把鲸鱼剔得只剩下了一具骨架。谁也不晓得,她究竟是在发泄什么情绪,又为什么会心浮气躁到这种程度。两人在扩散开来的血水里,重新爬回了冲锋舟,四周的雾气越来越重,海上夜风极冷,湿透的衣衫被冷意侵袭,彻骨阴寒。齐云肆止不住地咳嗽着,却急着要看姜玄月胳膊上的伤口。“咬得深吗?疼不疼月月?”姜玄月唇角微抿,她注视他半晌,放缓语调回答。“挺疼的,但不严重。”齐云肆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要说不疼,是没伤到骨头,可流了这么多血也……”话声戛然而止,他顿了顿,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刚才说了什么,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她。“你以前从来都不肯对我说疼。”“现在觉得无所谓了,疼就是疼,没什么不能承认的。”齐云肆笑了笑,他替她把伤处简单扎了一下,嗓音极温柔。“是啊,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再好不过了。”“听起来你很希望我学会示弱。”“我只希望你学会和我示弱。”他说,“但如果以后我不在了,希望你能对值得信任的人示弱。”姜玄月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眉,她沉声反问。“你都预知到自己要死了?连遗言都准备好了?”齐云肆笑意更深,笑里充满了自嘲意味:“毕竟真到了那时候,可能就没有机会讲遗言了。”“……行,那你再多说两句,有什么遗言或者有什么遗愿,我酌情给你安排。”“我的遗愿很难实现。”“有多难,我听听。”天际月光幽冷,浓雾里的海面波光粼粼,这艘船随风漂流,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与她两个人。齐云肆沉默了很久,他斟酌着,最终还是答案坦诚,一字一句认真回应。“其实我也没什么别的遗憾,就觉得喜欢了你这么多年,都没被你主动吻过一次,偶尔想想也会不甘心。”“月月,你那时说自己应该是真的喜欢过我……你骗我没有任何意义,对吧?”话音未落,姜玄月撩了一把额前乱发,忽然倾身靠近,在抱住他的瞬间,也吻在了他的唇边。她略微后退,盯着他的眼睛,也看到了他困惑且震惊不已的表情。相比之下,她实在平静得有些过分了。“是啊,我骗你有什么意义。”花抽空谈个恋爱。这一局的任务徽章,收集速度远比想象中要快,当然,主要是齐云肆和姜玄月那边集得快,眼瞅着这就集了一多半了。对此,景迪表示万分自责惭愧。“十枚徽章集了六枚,四枚都是齐哥和月姐集的,咱仨一共只集了两枚,这差距是不是太大了?多丢人啊。”“你可以不用喊得这么大声。”凌旭淡定给她解释,“毕竟我要做任务,还要保住你们俩,咱仨顶多算一人半,比不过他们也正常。”“喂,凌哥你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再怎么样,跑得至少还算快吧?如果赵星海算半个人,那我必须算075个人,我得比他强才行。”“行,那你就算075个人。”旁边的赵星海:“你俩有病?合着就看我好欺负呗?有这闲工夫干点正事!”“这些冰窟窿都是我凿的,我说话也没耽误干正事啊。”景迪不服气,“反倒是你,从刚才起就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冰原上狂风肆虐,赵星海紧了紧身上棉袄的领子,半晌叹息一声:“我在想老齐,他状态已经这么差了,还在高强度应付任务,我怕……”“但看目前情况,齐哥状态应该还可以吧?否则任务也做不了这么快。”这时凌旭开了口:“你就没想过,也许是姜玄月更疯了呢。”“啊?难道一直是月姐在保护齐哥吗?”景迪一铁镐砸下去,脚下冰面顿时出现了一道裂痕,她显得有点心急,“那我们就更得赶紧去帮忙了,这样月姐多累啊——该死的传送机制,大家总是碰不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