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沛!”路昇挡在他跟前,“冷静!把刀放下!”
连沛瞳孔中闪烁着令人战栗的寒芒:“别拦我,我今天必须挖掉他的腺体。”
路昇的武力值不及连沛,以前他们俩切磋,总是他输。他冲自己带来的人喊道:“愣着干嘛!出事了你们都得完蛋!”
几个人试图控制着连沛,路昇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只能拦连沛一时,而现在的连沛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连沛是为了阮愿才会恨上阮成滔,他恐怕只听得进阮愿一个人的话。
而现在,路昇不明白,为什么阮愿沉默了。他额头上汗水直流:“阮愿!你说话……”
连沛将几个人都打趴下了,因为他手里拿着刀,又是连家的少爷,请来的打手都有所顾忌。他蹲下身,掐住阮成滔的脖子,刀子就快要落到后颈的腺体上。
阮成滔被吓得晕了过去。
路昇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连沛!”
与从同时,电话里终于传来阮愿的声音,因为扩了音,回荡在厂房里:“连沛,不要——”
刀尖恰好埋进腺体,血顺着后颈的肌肤向下流。
听到阮愿在说话,连沛的动作一顿。
“连沛,住手好不好?”阮愿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不要脏了你的手……”
他想让阮成滔不得好死,可是,他更不想让连沛承受这么做的后果。
路昇大声:“你要是出了事,阮愿怎么办?阮愿现在脚还伤着,你想过没有?”
连沛将刀拔出,松开了手。
路昇赶紧上前把刀收起来,递给其中一个人:“拿去销毁了。”
他查看阮成滔的伤口,不算深,又探了探鼻息,确认他只是晕过去了,让另外几个人送他去私人医院。
“给他医,把他看守着。”
他最后再看向连沛,没忍住给了连沛一拳:“我不提阮愿,你就不管不顾了是不是!”
连沛从小没少打架,见血也是常有的,留学期间,他还经常去看地下黑拳,那里才是弱肉强食的天下。
所以他不会因为这点事吓破胆,也没觉得自己丧失了理智。
只是,他更在意阮愿怎么想。
“好了,接下来的你别管了。”路昇指着他,“我给你善后,但你应该清楚,这件事你要瞒过连叔他们是不可能的。”
连沛也出了汗,额间的头发湿了,他喘着气,又狠戾,又狼狈:“关他们什么事,连远山都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路昇心里清楚,连远山就连沛一个儿子,不过是等着连沛低头,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他:“你就犟吧。”
“我走了。”路昇说,“你可欠我不止一顿酒钱了。”
连沛把脸埋进手心,残余的邪气还在胸膛游走。
电话铃声响起,他不想接,他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