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镖立刻动身,阮家的佣人试图阻拦,但根本拦不住。
连沛的所说所做是对他的羞辱,阮天德气得瞪眼,胸膛剧烈起伏:“目、目无尊长!我是阮、阮愿的父亲!”
连沛淡淡道:“你不配。”
阮家乱成一团,其他人被吵醒,也来到客厅,不敢得罪连沛,就劝阮愿“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闹成这样”。
阮愿觉得可笑,一家人?什么时候把他当成过家人了?
他已经不想和他们争执。
凌夫人皱眉,弯腰劝阮天德把周奈交给他们。阮天德以前是被周奈的美貌吸引,就当养了只宠物,高兴的时候逗逗,不高兴就折腾人。他自认阮愿对他没感情,但周奈好歹是阮愿的爸爸,在阮愿搭上连沛之后,他就想从周奈身上下手,逼迫周奈去“教育”阮愿,让他以后进了连家的门,帮扶天隽一把。
可以前,他能够拿捏住阮愿,是因为连沛和阮愿之间有太多事情未能说清楚,连沛不知道阮家对阮愿做过些什么,阮愿也因为关系的不平等无法对连沛提出请求。
现在连沛站在阮愿的身旁,呈保护的姿态。阮天德身体抱恙,想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却是有心无力。
凌夫人虽是阮天德法律上唯一的妻子,但在阮天德光明正大地把oga带进家里时,她就知道,靠得住的只有利益。
她和阮天德的“情人”不一样,她家里条件还不错,若不是年轻时看走了眼,也不会嫁给阮天德。所以她和阮天德做了约定,她同意阮天德娶其他人进门,甚至可以让他们生子,但只有她的孩子能够成为继承人。
她爱过这个人,也恨过这个人。见这个人时日无多,只觉得终于快要解脱。阮天德在乎天隽的未来,在乎新技术,但凌夫人不懂,她担心阮天德会为了所谓的“新技术”做出让步,她只想争取到属于她的东西,不想再生端倪。
见阮天德不说话,凌夫人开口道:“周奈在顶楼最里面的房间。”
阮天德伸手指着她,凌夫人耸肩,不再看他:“我也没有办法。”
但以后你们都会过得很好
阮愿抬腿朝楼上跑,冲进关着周奈的房间。房间很小,是杂物间的格局,只有一张旧床,周奈躺在床上,没有睡着,他盯着天花板,目光有几分呆滞,在听到开门声后,才缓缓地转过头,对上阮愿的视线。
他张口唇,一时间却没能发出声音,过了好几秒,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阮天德老了,病了,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在倒计时了,却也更加偏执,对天隽引进新技术的执念让他睡不好觉。
他会拄着拐杖突然打开周奈卧室的门,在黑暗走近,像周奈摆脱不掉的梦魇。
他让周奈去找阮愿:“连沛那小子为了阮愿能和连家闹翻,只要阮愿出面,肯定能够让海泽同意帮天隽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