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今天我们可以一起调查案件,今天晚上回到律所,重新投票,决定做哪个方案。”魏拧也说好。林舒晨在旁边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根本就没搞清楚两个案子怎么合并成一个,紧接着就被扯着去了物业公司。物业中心只稀稀拉拉坐了两个工作人员。林舒晨几个人进去的时候,恰好有个大姐在这里吵开了。“你们物业工作做得这么差,还要交什么物业费?”“大姐,这是一定要交的!不交我们就停你的水电了。”“你们凭什么停我水电?前些日子出了人命,你们物业干活啦?还不是让记者什么的一窝蜂的进来,闹得乱七八糟,把小区的房价给搞坏了!”“那是高空抛物,和我们无关!”“我才不管呢,你要我们交物业费,没门!不可能的事!”大姐拂袖而去,工作人员气得七窍冒烟:“这都什么人,老拿高空抛物说事,那和我们有关吗?”江野说:“有关,小区管理不到位,没有尽到管理义务,才会导致有人因此受伤,而且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从前年到今年,惠民小区被投诉高空抛物的新闻一共就有三起,其中有一次丢了一把菜刀下来,幸好没有伤到人。”“那别人想丢,我们拦也拦不住啊!”“如果你们真的尽到管理职责,就应该在住宅楼附近安装警示标语和警示牌,另外,既然已经发生了几起案件,更应该安装摄像头,不然就是不作为。”“摄像头,怎么安装从天而降的东西啊?”“探头从下往上装。”今天遇到的都是硬茬,物业主任听得一愣一愣的:“请问你是……”魏拧说:“陈主任,他也是我们小组的成员,今天我们过来,是想继续了解小区物业费纠纷的事。”物业主任擦了擦自己满头的汗:“行,这就给你们调取住户资料。”“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们走一趟。”物业主任肥头大耳的,听完后又是一身的汗:“我?我去做什么?”江野说:“收物业费。”陈主任轻车熟路,又和住户相熟,有陈主任带路,上楼登记住户资料的事情就变得尤为简单。而除了登记十四栋的住户资料外,江野还特意拍了各个阳台的照片,以及备注住户的基本特征,几个人住,什么时候会在家。几个人行动迅速,在陈主任的帮忙下,进展顺利,到了下午五点,已经把十四栋的住户全部登记完。林舒晨掰着手指头数:“十四栋一共有十五层住户,那天有两户没人在家,就少掉了两个。”江野说:“一楼和二楼也可以去掉,这样就剩下十一户。”“要怎么才能在这十一户里找到丢花盆的人家呢?”魏拧蹙眉。林静嗤了一声:“我们又不是查案子,哪里能知道。”“现在能做的只是写诉状给吴大姐,让她尽快到法院起诉。”林舒晨歪着头,从底下往上数,忽而说:“吴大姐是住在这个小区吗?”江野说:“不是,她住的地方距离这里有十多公里,都不在这个片区。”“那她女儿呢?”江野又说:“她女儿今年大四,快毕业了,正在实习。可是她的学校、实习单位都不在这个小区附近。”林静啊了一声:“那她到那小区做什么啊?”魏拧直皱眉:“我看事情并不简单,大概就像是死神来了一样,阎王要她三更死,谁敢留她到五更?”忽而有风吹过,林静不禁吓,声音发抖:“别说了,我们还是先回律所头脑风暴吧。”………………到了律所。江野首先开口:“在头脑风暴前,我们先决定做哪个案子。我先阐述我的观点,我认为高空坠物案子十分典型,一次起诉十一个住户,难度大,有发挥空间,也有一定代表性。”林舒晨指了指自己:“到我了吗?让我想想——”其他人等了好一会,林舒晨都没吭声。江野看她一眼:“想出来了没?”“我在想,我们这一期拍的主题是什么,是法律援助。”林舒晨讷讷道,“援助的意思,不就是要帮助弱小吗,我觉得对比起物业公司来说,或许吴大姐更需要我们的帮助。”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魏拧和林静的眼底都有着不小的震动。江野虽然没说话,但眼里也有了异样的复杂情绪。原来他一直觉得林舒晨这种人可以在节目中稳妥地留到现在,是因为运气好。但其实林舒晨和他们这群人最大的不同,是他们惯于用法学思维去思考问题,而林舒晨用的是普罗大众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