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男人说话含糊不清,脚步一深一浅远去了。
刃想继续教训崽子,回头没看到它。
猪呢?
目光扫视一圈房间,终于在床底找到了吓得瞳孔收缩成针尖的崽子。
“出来。”
崽子抖着腿慢慢挪出来,抓住了刃的手。
刃反而想发笑,“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现在怂成这样?难道我不比外面的东西可怕吗?”
“唧!”崽子回神,目光充满道德谴责他的幸灾乐祸。
“看来是我给你自由过的火。”刃用牛绳把它跟自己的手腕捆在一起,也不许它压着自己胸口睡觉,以免他鬼压床夜间惊醒。
崽子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一直瑟瑟发抖,没了红绳铃铛还有点不适应,被刃这么一捆就安心一点,它使劲拱着刃的手臂,让他抬了下手,蜷曲于手臂与腰部之间。
它更圆润了,摸的跟个球一样。
刃心想着,要不要减少点伙食,不然跑都跑不动,还要他空一只手抱。
喝过酒的他困意更加明显,一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时间每时每刻在流逝。
崽子受到了惊吓,半夜突然醒了,它感觉有什么东西如羽毛一样擦着后背,然而黑暗的房间空无一人。
“唧唧!”崽子小小的爪子刺穿袖子扣在男人的手臂上,他还是没醒。
外面的东西一直在门口徘徊,听到了它的声音而发出女人的轻笑,模拟着老板娘的声音说:“刃先生,冒昧半夜打扰,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深夜寂寞而且丈夫不在,你应该也是烦闷的吧?把门开开,我进去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崽子:“唧?”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刃先生别拘谨,我的心思很明显,自你一来望舒客栈的时候我就钦慕于你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小小的机会。”
“唧唧!”再听不下去了,崽子暴怒而起,跳到半空又被绳子扯回去,勒得它吐了下舌头。
喉咙疼疼的,它用前肢去扯,发觉手太胖了,能够触碰到的角度太有限,就去咬绳索。
女人的声音从门缝空灵飘进来:“刃先生你怎么不回话呀,放心,我的丈夫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起码今晚不回。”
蛊惑的女声柔媚而具有诱惑力,崽子失了一下神,一想到这么努力引诱都是为了蛊惑刃的,当即回头又凶巴巴咬了口男人的手背。
都怪你!
男人睡得太死,什么动静都没听见,崽子气急败坏,用尾巴不停拍打他的脸,依旧没醒,像是死过去一样。他的呼吸犹在,胸膛也起伏着。
崽子用犬牙磨掉了牵牛用的绳子,踩着桀骜不驯的步伐冲出门去,它已经十分熟练撬开门锁,然而门打开的瞬间,它没看到老板娘,反而是一只跟它身量差不多一样的黄鼠狼。
两只小家伙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两分钟。
崽子:“唧?”
“啊啊啊!鬼啊!”黄鼠狼一溜烟跑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