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已经显得有些破旧的绳子,和一包压缩饼干。他的哥哥已经被关进厕所一天一夜,正值周末,那个男人没有给他东西吃,仿佛忘了家里有这么个人存在。他悄无声息地搬来了椅子,用绳子把饼干捆好,随后踮起脚,从敞开了半扇的天窗上,把饼干慢慢地放了下去。墙的那边,一阵细碎的声响传来,随后,绳子一轻。半掩的月光下,男孩松了口气,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与此同时,墙里的男孩仰头,看着那根垂下来的绳子,它在月色中轻轻地晃荡。良久,他闭上了眼睛。“所以……”辛迟道,“如果把这两幅图拼起来,我们俩应援色的那条线的线头刚好可以搭到一起。”他指了指两根蜿蜒向上,最终在顶端汇聚的线条:“应该是我猜的这个画面吧?”时绍:“……”“说吧。”他连惊讶都懒得惊讶了,一脸的愿赌服输,“什么愿望?”面前的人沉思了良久,轻飘飘地给了他三个字:“欠着吧。”这一欠欠得挺久,久到很快,时绍就忘了这么一个约定。短暂的游戏时间结束,众人收了心,开始了最后的排练。这回不同以往,舞台量比之前大了许多,因此大家都不敢懈怠,大部分人几乎是住在了练习室,时绍也不例外。他和辛迟将舞台内容敲了又敲,赶在了彩排拜原身还没有差到离谱的记性所赐,他轻而易举地认出了这两个身影。一个坐姿端庄,即便从背影也能看出淑娴的气质,那是他自从重生到这里后还没亲眼见过的母亲乔兰,至于正跟她小声介绍着什么的,正是他前段时间刚刚打电话嘱咐过有什么事情先跟他讲一声的方亦何。时绍面无表情地往人堆里挤了挤。可惜不巧,他的右边正是啥都不缺,刚好在某些方面有点缺心眼的欧阳懿,两个人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地走着,时绍突然靠过来,把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往旁边退了一步。不仅退,他还要不解地开口问他:“我说时绍,你突然往我身后躲干嘛?”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时绍:“……”靠。“没事。”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他露出了一个亲切的微笑,“走你的。”怎么听怎么有杀气。欧阳懿有些莫名其妙地“哦”了一声,转过了头。另一边,辛迟也看出了一点不对劲,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时绍的身前,一面走一面低声问他:“怎么了?”“我妈。”时绍叹了口气,“喏,那边坐着。”辛迟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对上了女人隐含着担忧的一双眼,随即顿了一下。“要去打个招呼么?”“……一会儿。”时绍道,“现在也不方便。”但是人都来了,横竖是躲不过的。这点他心里清楚,辛迟作为唯一的知情人也明白这一点,趁着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别担心。”他道,“我陪着你。”时绍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辛迟一贯有让人安心的能力,听到这句话,他刚开始的那一点焦躁的情绪瞬间被安抚了不少。不管他妈是来做什么的,眼前的彩排最重要。他想。彩排一共会进行两次,每一次都会走一遍完整的流程,第一遍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好及时调整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