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氤摸着衣服的料子,思绪有些飘远。
他终于有属于自己的跆拳道服,有专业的顾师父系统的教他。
少年时的梦想在这里实现。
杨氤大步走出去,顾瞻在教室中央站着。
身着跆拳道服的顾瞻,让杨氤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
但顾瞻一开口,就让杨氤打破了幻想,高中时顾瞻从未说过他会跆拳道,应当是自己感觉错了。
“去压腿。”顾瞻微抬下巴,点了点墙边的把杆。
杨氤依言照做,身体试着往下压了压,不是很疼。
从初中日月
这是后踢,是日月最喜欢的一个动作,杨氤看过不下一百遍。
顾瞻的姿势,踢腿的角度,出腿的速度与力道,与那个把自己拉出黑暗的日月一模一样。
甚至这么看起来,他们的身材也一般无二。
顾瞻就是日月,那个从初中就开始陪伴他的人。
“不知道吗?”顾瞻见杨氤许久不说话,以为是不会。
杨氤摇摇头,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的,这是后踢,是日月最喜欢的动作。”
顾瞻一愣,高中暗示
杨氤张张嘴,想解释,但又怕越描越黑。
顾瞻也没准备从杨氤嘴里听到什么,继续说道:“你旷什么课,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若是不想学,没有人能强制让你去学。”
“杨氤,你不该问我生不生气。”
杨氤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顾瞻早就没了身影,久到双腿麻到没有知觉。
顾瞻的话在他脑中闪过千百遍,他该问生不生气的确实不是顾瞻,而是曾经那个拼了命要考上青利大学的自己。
那个天还没亮就起床背书的自己,那个弹琴弹到十指颤抖的自己。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只是旷了一节专业课,又不是不能补。
但有些事一旦开始做了,就回不来了。
他能旷第一次,就能旷第二次,第三次没有尽头。
他来这里确实是因为顾瞻,但他的未来不止顾瞻。
下午顾瞻是卡点到的跆拳道教室,却发现杨氤满脸是汗,双腿发着抖,不知道扎了多长时间的马步。
今天下午杨氤没课,但顾瞻早上时便和杨氤说过还是三点半到。
早来加自罚,坦白说顾瞻确实心软了。
上午他说了些重话,本意是想让杨氤清醒一点,别总围着他转,没准备罚杨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