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燕子的聊天中了解到,女方是山里的猎户人家的女儿,家里没有地,打猎收入不稳定,不太富裕。
就这么一个女儿,就挑剔了些,结果挑来拣去的就剩下了,现在都十七了,家里也挺着急。但就是这样还是要了三两银子的聘礼。
这已经高出很多人家了,要知道在整个平阳镇,成亲往往就二两银子完事。
大家都不富裕,要求也都不太多,除了那种指望卖女儿的人家会多要。
陈三宝觉得有点不太妥当,要是真的疼爱女儿那就不应该多要那一两银子。
但想到燕子和他爷爷都接受了,他也就没有多嘴说别的,毕竟要是真的成亲了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女儿出嫁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多要一两也无可厚非。
但估计燕子家也是拿出全部的家当了。
忙到晚上回家,正赶上陈二宝他们从镇里回来,不出所料,一家三口都垂头丧气的。看样子蕨菜没怎么卖出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竹筐里一捆一捆的蕨菜,陈三宝心里暗爽,但也没有出言讽刺。
吃晚饭的时候家里气氛很是安静,平时最喜欢说话的陈二宝都沉默起来,陈大富看起来也有点低沉,和昨晚的欢声笑语完全不同。
陈二宝并没有说今天的卖菜情况,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今天一天的努力白费了。
“爹,我不要吃菜馍馍,我要吃肉,我要喝骨头汤,我要吃糖。你答应我早晨跟着去采蕨菜就给我买糖吃。我要吃糖我要吃肉。”
金柱不合时宜的叫嚷声打破了屋里本来的安静。
陈二宝白白折腾了一天一文钱都没卖出去,心情本就很不好,感觉像让三宝打了脸,又让儿子叫了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爱吃不吃?不吃就滚。没本事挣钱还要吃这吃那的,你怎么不去吃屎?”
陈二宝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碗筷都震了一下。金柱没想到他爹冲他发这么大的火,一下子被吓懵了,接着就哇哇哭了起来,这下子谁也不能吃饭了。
“陈二宝你说啥呢?这是你儿子,你自己没本事拿孩子撒什么气,”小赵氏第一个不同意了,指着陈二宝开始大骂起来。
“还孩子,你看看他都几岁了,都九岁了还不懂事,二丫同样的九岁了都知道下地帮忙干活了。他呢?除了淘气就知道吃吃吃,吃死你得了!”
陈二宝好像找到了发泄口,指着金柱张口大骂。
“好你个陈二宝,你现在嫌金柱不会干活了?你看清楚,金柱是个男娃,是给你传宗接代的男娃。
你个窝囊废,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过过一天好日子么?自己没本事倒是有本事打骂孩子。我当年怎么眼瞎就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了。”
从大早上忙到现在一文钱没挣到,昨天的希望有多大现在失望就有多大。再听到儿子的哭声和男人的指责,小赵氏也开始心头冒火。
一听这话,陈老太太不乐意了:
“老二家的,你说什么呢?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对了?让你嫁给了我儿子这个窝囊废?你就好?当年我们家富裕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说过,是谁天天觍着脸来讨好我的?”
虽然二儿媳妇儿是她娘家侄女,但是和自己儿子比起来,也还是外人,听到外人这么埋汰她儿子,她第一个就不乐意了。
“娘,你这话就没意思了,是谁当年天天上我家和我爹说你家日子有多么多么好过?是谁天天撮合我和二宝。还我觍着脸?
我当年也是村上一枝花,结果呢?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