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古束魔阵那里怎么样了?”“前段时间出现了一次小范围的动荡,但是随后又没了动静。”上古束魔阵,是用来囚困上古邪魔止生的法阵,法阵就在魔族领域之内。邪魔止生,是魔族的始祖,只知杀戮,本身无法直接消除,但却可以被永远困在束魔阵之中,直到完全消失。以此束魔阵为中心,魔族开始繁衍生息,渐渐繁荣。只是魔祖止生未死,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它每隔一千年就要从外界强制吸取‘养料’。这些养料不是别的,正是和止生一脉相承的魔族。每过一千年,魔族皇室就会少很多强者,全部被止生当成养料吃的干干净净。最开始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把这当做一种至高无上的献身,但到了后来,魔族渐渐反应过来,这就是一种无止境的剥削。魔族开始抵制这种单方面的剥削,可他们自诞生之初,骨子里刻下了对始祖绝对的服从禁制。反抗成果小得几乎没有。直到这一千年之期将至,殷岭西才勉强找到一个摆脱这种血脉桎梏的办法。鱼鹰:“少皇殿下,您在天衍宗的禁地,有没有找到仙人陨骨?”殷岭西:“没有,那样东西怕是被道深子那老东西用来参悟突破了,他实力远远在本皇之上,不可贸然靠近。”“那我们怎么办?”鱼鹰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焦急,“没有仙人陨骨打破禁制,千年之期到的时候,您……”“没有仙人陨骨,但是本皇找到了至净骨。”“您是说——您找到了身怀至净骨的人?!”殷岭西打断他:“没有正式到手之前,不要声张。”鱼鹰急忙点头。“还有一件事……”咔嚓——极轻的碎冰声音。殷岭西耳尖一动。他话音一转:“之后再说,有人来了。”拂知将寒域间里的发生的事情在阿软的帮助之下看了个全程,才慢悠悠的走进去。寒域间里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眼上覆着的黑绸衬的肤色如冷玉,剑尊显然是极其不适应看不见东西的状态,但好在灵识尚且可以辨别方位。他反噬还没有全好,实力削减七分,细细的探查了一遍才确定了自己徒弟的方位,当即快步赶了过去。殷岭西将符纸的阵法打碎,消除痕迹,才盘腿做好。很快,那抹熟悉的银白身影就出现在他眼前。他目光落在了拂知眼上的黑绸上,稍微思索了下,心底有了些结论。拂知去鬼蜮带他回来的时候,是月圆之夜,正是至净骨反噬的紧要关头,修为分明剩不了多少,但却可以一剑破开锁囚玉,威势强盛的逼退鬼域之主,想必是强制动用至净骨的结果。不过……殷岭西眯了眯眼。他这师尊历来就有美人之称,即使是眼盲,带着黑绸的模样,真是格外的想让人……“岭西?”殷岭西收起眼底的暗色,将掌心放在旁边的寒冰之上,等到手被冻的麻木,才虚弱着声线道:“师尊……”拂知寻声侧耳,摸索过去,刚伸出手,掌心就搭上了一只冰凉的手。“手怎么这么凉,灵气还没有恢复?”殷岭西借着拂知的力道起来,“咳……之前被关进来的时候,伤势没有痊愈,灵气没攒出多少,全都用来抵御寒气了……”他刚刚用了魔气,此时自然是不能再使灵气,殷岭西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他关切地问道:“咳咳咳……师尊,您的眼睛怎么了?”拂知一只手抵在他的后心,缓缓地输送着灵气,一边搀着他往外走,闻言随口搪塞了一句。“不碍事,旧疾。”殷岭西就不再多问,眼神一直落在拂知的侧脸。或许是这注视太炽热,拂知偏了偏头,问道:“有事?”“没事,”殷岭西轻声道。他伸手,慢慢地将拂知落在额前的一缕墨发撩到后面,指腹划过黑绸,又蹭了下拂知的侧脸。冰冷和温热骤然碰撞出炽烈的酥麻,欢情蛊在心间愉悦狂欢。殷岭西仗着拂知看不清,不加掩饰的侵略目光一寸寸吻过去,声音含着晦暗的恶意,似乎又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真心——像是风流顽劣的情人耳鬓厮磨的呢喃。“师尊没有束发,有些乱了,徒儿帮您整理一下。”带着薄茧的手指留下的触感有些痒。剑尊显然是很少和人这般亲昵,不自在地静默了会,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拂知将殷岭西接走之后,执法堂的人知晓内情,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受伤的消息被压了下去,只是天衍宗开始针对鬼蜮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