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没有察觉到它在动,那头扬子鳄就已经趴在我的脚下了。这还不算什么,让我觉得恐怖的是,就在这头扬子鳄移动的瞬间,我周边的几个莲花座上的那些扬子鳄,这个时候也都趴在我所在这个莲花座的周边,一整个虎视眈眈的模样。
我的娘呀!
活了三十来年,能在临死之前见识了什么事瞬移术,也是不枉此生了。
这是我此刻心里的真实写照。
不是眼睁睁地在等死,而实在是无路可逃啊。
可是,人总是畏惧死亡的,或者这样表述更加准确,是我还是很怕死的。所以,在死亡面前,即便是觉得没有一线生机了,也总是要努力地挣扎一下。
因此,在这十分危急的关头,几乎都能感受到了扬子鳄在流着口水了,我突然想到了那枚暗红色的石片。
也不管有用没有,反正拿出来就是了。
我没有做任何其他的考虑,抱着一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将身上的那枚小小的、只有我巴掌大的石片拿出来。
结果,我又再一次见证了奇迹。
那一群围在我四周的扬子鳄突然将像是见了鬼一样,几乎是一哄而散,用一种树倒弥孙散的姿态从莲花座上窜入水中,不知道是沉入水底还是潜伏在四周,反正就是在我的眼前消失就对了。
没想到这枚小小的,一点都不起眼的石片,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先是用它驱散了青蛇,现在又用它吓跑了扬子鳄,怪不得所有人都要来寻找它呢。
其实,到了这里,我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这枚石片,或者是说奶奶口中所说的星盘,可能有点不对劲。
因为无论是青蛇还是扬子鳄,它们都说很有灵性的动物,而它们又如此惧怕这枚石片,证明它们以前被这个东西伤害过,或者是说,它们见过自己的同伴被这个东西伤害过,而且,还应该是比较残暴的伤害,这才会致使它们一见到这枚石片,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可是,这东西是我在瓦屋山古祠的古塔里面带出来的,而且这枚暗红石片被古祠的主人埋藏得十分隐秘,按理说这几百年来应该没有见过阳光,为何还能威胁到这鄱阳湖底的生物。
想到了这里,我立刻就联想到了在黑轿的长梦中,我在鱼脸人的手中所见道的那枚湛蓝色的玉片,还有爷爷、陈教授、安德鲁他们手中各自持有的那三分之一的黑玉星盘的碎片和我现在手上拥有的这一枚暗红石片,我们姑且将它们都称作是星盘玉片,那么这些星盘玉片之间,应该是有什么共性,有能够震慑到这些动物的共性,且这些共性就在星盘玉片之上,只是用我们人类的眼睛看不出来而已,但是那些它们能威慑到的动物,却一眼能够认出来。
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何这枚小小的玉片能够吓跑鄱阳湖底的青蛇和扬子鳄。
眼前的环境让我没办法想太多,也无法顾及太多,一切都是以保命为首要原则。
于是,我将那枚暗红星盘紧紧地拽在手里,然后借着疝气灯的光,环顾了四周一圈,看看能否尽快地逃离这个地方。
突然,疝气灯的光远远地照射到了我最先掉下来那尊巨佛所在的那一个莲花座上,隐隐约约的,我好像见道那莲花座的两叶花瓣的间隙之间,有一道昏暗的甬道,甬道口,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个身影,很像是老庙祝。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暗自想着:难道刚刚又是庙祝在吹笛子吗?可是,老庙祝看起来已经快八十岁的高龄了,还能够走到如此深的鄱阳湖底吗?
一定要想办法到那甬道上看看,到底是不是庙祝,如果真的是庙祝,那这个老家伙肯定是居心剖测。
我心想着,突然知道了为何帆布包里有那么多的尼龙绳,这里不就能够派上用场了吗。
而这种情况,是不是也表明,湘玉可能不止一次来到过这里,不然不可能未卜先知地事先做了这样的准备。
就在我低头掏出尼龙绳的这么一小会,甬道口的那个人影就已经不见了。
我心中一惊,想着,害,别让他给跑了。
这个时候,也没有多想,也忘记了害怕,只是顾着将手里的尼龙绳线头上的钩子往巨佛上面的莲花座扔了过去。
在确定了钩子钩住了莲花座的一叶花瓣之后,便用力地拉着绳子,一点一点地将我所在的这个莲花座往巨佛那边拉拉过去。
黑影
双头佛像与巨佛知见看起来的距离挺近的,但是走起来却是路途遥遥,我拉着尼龙绳的手几乎都要被勒出血来了,但是我与巨佛之间的距离,肉眼看起来似乎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一样。
我这会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感觉好像没有多余的力气能够坚持到巨佛那里了。
这鄱阳湖底还真是怪异,除了时间的快慢与我感受到的不一样之外,这距离好象也很奇怪,感觉像是物体与物体之间一直在以一种相对一致的速度在移动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