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昨天晚上还极力邀请我加入他的战队,今天就能够装成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样子,奥斯卡真的是欠他一座最佳表演奖杯呢。
“我们怀疑,这谷底很有可能满满地覆盖了冰川。”大概是我一直没有说话,所以安德鲁停了一小会儿,又继续说道。
“冰川,这怎么可能呢?即便是谷底因为这悬崖边上参天大树遮蔽,光照不足的缘故,导致气温相比较山顶会低一些,但是也不至于会结冰吧。”我说道。
“周,刚刚我们探讨了一番之后,觉得佩德罗刚刚的猜想很可能是正确的,你看看这里的植被,明显没有早上我们在探讨泥土的那些地方那么茂密了,已经是接近高山灌木丛的树木的样子了。”安德鲁说道。
我对植物向来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安德鲁这些话,基本上就是对牛弹琴,说实在,我还真的看不出来眼前这棵树与刚刚那一棵之间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看到我一直是一脸懵逼的转态,因此安德鲁又说道,“周,我这么跟你讲吧,高山灌木丛按照植被的垂直海拔分布规律的话,一般是生长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
虽然安德鲁解释了一下,但是我仍旧没有感受到里面的重点。
这个时候,佩德罗像是终于憋不住的样子,幽幽地开口了:“你不用去管多高的地方长着什么样的植物,只需要知道,这里的植被分布其实还是准循着垂直海拔分布规律的,只是~”
佩德罗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呀”我有点焦急地问道,毕竟截至目前,我对于佩德罗的信任程度是比安德鲁会高一些的。
“只是,一般的植被海拔分布规律,是因为随着海拔的是升高,气温、水分的状况发生变化,所以植被的类型也依次呈条带状地更迭分布,这种现象就如同我们在平地上所观察到植被从南到北推移时的变化一样。正常来说,在山体的最下层的植被带是当地的典型植被带,然后随着海拔的渐渐升高,植被的种类也会出现热带雨林、热带季雨林、常绿阔叶林、高山灌木丛、高山草地、积雪冰川这样的类型。”佩德罗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我。
“但是,神堂湾里面的植被类型分布,却与正常的植被海拔垂直分布规律相反,是随着海拔的降低而发生变化的,是这样的吗?”我突然间恍然大悟,一个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要这么多人给我解释了这么久。
“是的,但是,我们刚刚探讨了一下,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安德鲁突然将话给插了进来。
“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么?”我追问道。
“高度不对,如果勉强接受这里植被的垂直海拔的分布规律的话,那就有另外一个问题出来了,这些植被带都太小了,正常来说,在高山地区,一种植被带是需要延续几百甚至是上千米的高度之后,才会因为温度的变化而进行更迭的,但是你看着神堂湾里面,大概一百来米,甚至是几十米的距离就会出现一次植物种类的更迭,这是不正常的。”安德鲁继续解释道。
“植物的种类我不懂,我只是觉得在这神堂湾里面,感官上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气温,好像越往谷底走越冷的样子。”我说道。
“是的,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安德鲁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安德鲁插话开始,佩德罗就不再开口了,“理论上来讲,海拔每升高一百米,气温就会下降0。6度,但是你看看我们这才走了不到三百米吧,但是已经明显感受到有点发冷了,我估计,现在咱们这周围的温度,应该是在二十五度左右而已。”
“二十五度,这怎么可能,如果这样的话,那是几乎下降了快十度啊。”我睁大了眼睛说道。
“周沧,我隐隐有种感觉,这神堂湾中的对手,比瓦屋山和鄱阳湖强大很多,我们可能已经渐渐地接近星盘的中心地带了。”佩德罗终于开口了。
但是他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什么叫做接近星盘的中心地带啊?”我不解地问道。
“你没有发现吗?走到了这里,我们的对手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些古怪的神兽那么简单了,好像已经是大自然以及我们原先一直人为不可逆转的规律了。”佩德罗说道。
“佩德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星盘能够逆转大自然的规律吗?”我有点不相信的问道,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是星盘,是星盘背后的那股力量,那股让我们所有人都奋不顾身想要扑上去抢夺的力量。”佩德罗说着,看了安德鲁一眼,随即又将眼光手了回来。
我觉得佩德罗突然间的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了,好像一下子难以消化一样。
“周沧,我这么说是想提醒你,千万不要小瞧了这神堂湾,这里表面看起来一片风平浪静的,但是实地里,可能比你走过的瓦屋山和鄱阳湖,凶险千百倍。”佩德罗说道。
“是的,除了植被分布规律与我们在寻常山体中所见到的相反之外,还有动物,”安德鲁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你听,这四周静悄悄的,一丁点声响都没有,这正常吗?”
确实是不大正常,因为原始森林是鸟类的天堂,这里距离山顶仅仅才几百米高的距离,不可能任何飞禽走兽都没有。
突然,被安德鲁这么一提醒,我想到了在桑浦山下的那一座疗养院,那天晚上,我们也发现了里面一只夏虫都没有。
难道神堂湾与桑浦山疗养院之间,有什么内在的关联吗?
这个时候,一直在边上静悄悄听我们讲话的吉利像是突然发飙了一样,对着安德鲁不知道叽里咕噜地讲了一大通什么话。
“他又怎么了?”看着吉利激动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