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日是个纯粹的误会,但却是怪我,阿颂生我气,我不脱责。”
“前段时日玉京官员调动,又逢官职空缺事无人问,我确实忙于朝事对这边不甚有闲暇。直到江南新官上任后我这才得出空来,但那时我去寻阿颂,又总是不得见面。那一月余我往元府送去的东西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买来她最爱的酒酿糕点也碰都不碰,去她最爱去的地方也不见人,我……我以为……以为……”
他对诉说这种事并不善言辞,又总怕词不达意,但温泠月倒是听出几分端倪来了。
“哦——你以为阿颂不要你了,以为她生你气了是吧。”她恍然大悟地朝木头徐衡点点头。
见他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动作,本是时常挂着笑颜的脸瞬息万变,忽然垮下来,冷漠道:“那你真是没感觉错。”
“不、不、不是,我自当向阿颂认错领罚……只是我确实以为,以为阿颂不要我了,所以想了个馊主意。”
谈及此事,他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继续道:“我身边的小缙说,他穿上女装假扮我与某女子走得很近,没准就能……能再看看我,哪怕与我见一面也好。”
“馊主意!”
温泠月忍不住大叫。她实在受不了徐衡的思想,还是说给朝廷办事就令人变蠢?
“为了吸引阿颂注意何至于搞出这么大计策?她想让你多陪陪她而已,瞧你成日嫁给文书一样。”温泠月悬着的心终于沉沉地落了地,但免不了生气。
元如颂适时接过话音:“抱歉啦小月儿,我知道因我们的事还惹怒了太子殿下,就是嘛!你说谁受得了他这种性子,但是……”
“其实我不是在意他陪我与否,作为朝廷命官自当顶天立地为朝事操劳,那是应当的,之前我只是那么说说而已。其实我气的是他那套婚服尺寸出了差错,他又日日不见人迟迟修改不了,拖得我心烦……”她对温泠月笑道。
二人调侃吵闹的动作在怔住的温泠月眼里化作纯粹的背景,忽然想起傅沉砚对她说的那句话,沉默不语。
那日雨落的屋檐下,他除了说徐衡所作所为或许另有隐情,或许元如颂误会了什么以外,对她说的:
你真的那么了解你的朋友吗?
而当下,温泠月打断他们的嬉笑,冷不防问:“傅沉砚是怎么知道,徐衡你做的事的?”
*
温泠月久久没有说话,直到回到福瑜宫,她开始想起方才在徐家书塾的另一桩事。
彼时他们三人相向而立,面对温泠月提出的疑惑,徐衡解释道:
“那日的计划本来是小缙换上穿上女装在床榻上假扮女子,待阿颂一进来我就出面。但那日出的差错就在于我蹲在后门准备出去的时候被一个眼生的青衣侍卫扣下了,好似是担心我鬼鬼祟祟守在那是伺机而动要对小月做什么,非是盘问我个清楚才肯放人。”
温泠月:“……”
是伏青。
这夜月明风清,缠绕着的风与云宛若薄纱,轻柔地与月亮拥吻,直到黎明快要升起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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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颗杏仁
自然,温泠月对阿颂和徐衡两个人无奈归无奈,也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重归于好无需她再担忧什么。
只是……
这两日东宫怎么变得寂静了那么多?
先是傅沉砚不见人影,再是连那个不管什么都要奉命跟在她身后的伏青竟然也总是不见他在院子里晃悠。
“伏青?”她百无聊赖地唤了一声,再加重语调朝外喊:“伏青?”
“娘娘,您今天怎么不睡午觉了?”南玉揉了揉惺忪的眼,便看见本该睡下的温泠月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在床榻上,抱着那只新塞的枕头吵闹不停。
她抱着枕头,将脑袋压在上面,皓齿抵住下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