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太子有这般爱好了?连处理公事都要带上美人。
刑部尚书捏了把汗,拿不准这太子殿下的脾气,只得小心翼翼侍奉到位,老老实实将沈隋受贿营私一案的刑薄完完整整展开在傅沉砚面前。
桌上斟满一杯茶,茶水从热气袅袅到叶落半凉,他仔细盯着那本子,一行一行扫过,眉心蹙起的愈发彰显着他的不虞。
温泠月百无聊赖地捧着茶水,热气直冲她下颌,而她习惯性地将脸靠近茶水,整个人氤氲在淡雅的香气里。
热气将她下颌吸住在杯口,刚一愣神的功夫,她便拔不出来了。
那茶气将她下颌紧紧吸在不大的杯口,她下意识背过身去不愿叫傅沉砚和旁人看见她这副狼狈模样,可杯中还盈着大半盏茶,稍稍一晃,她便觉得那茶水要漫过她肌肤了。
故而小心翼翼地旋着杯口,不料却越旋越紧,她又急又疼,眼眶里也有清泪打转。
“嗯?”
“嗯……”
太子和她几乎同一时间逸出声,只是一个面色不善,另一个……奇奇怪怪。
注意到温泠月诡异的姿势和不断施力拖拽什么的姿势,令她背过去的娇小身形难得的显得鬼鬼祟祟。
“转过来。”
她听见傅沉砚在身后蓦地开口,而她脸涨的通红,狼狈的甚至想钻到后边书柜的缝里去。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傅沉砚也不怕当着众人的面,径直起身向她迈去。
又不紧不慢叫道:“你们难道没有事要忙吗?”
“刑部上下就等着孤一人?方才不是还说有几十卷未书吗?”
傅沉砚见众人散的差不多了才将她轻轻转过来,也是一愣。
他设想了温泠月叫出声的一万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
她下巴被茶杯口吸住拔不出来这种蠢事。
不是已经及笄两年了吗?
面前姑娘还心急又愧疚地“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顺着她被吸住的皮肤,滑到衔接的茶杯上,再落在他手里。
“别说话。”
他一只手拖住茶杯,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脸,专注地向下一叩,塞紧的茶杯发出“啵”的一声,她瞬间逃出牢笼。
只是光洁白嫩的下颌被引出一圈茶杯口那么大的红印子。
她劫后余生般拭着湿润的眼角,恍然想起方才的窘态,捂住那道红印子羞耻地垂下头。
“殿、殿下去忙吧,我那是意外。”
事到临头她连个像样的理由都编不出来。也是,她这举动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解释的东西。
“再续一盏温的罢。”
他把杯子放至桌案上,继续看起那本簿子,不曾多言。
这一切被尚书偷偷看在眼里,刚有几分惊诧便被傅沉砚的质问叫停。
“这一段,这一本是谁所书?”
“回殿下,是……”
“叫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