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华,你过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孔华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过来,问:“畅哥,什么事儿?”“这个鬼故事按理说并不吓人,而且有很多人为痕迹,它是怎么传得这么广,还传到你耳朵里来了。”“其实也没传得很广,也就只是在我们这些新入校的女生堆儿里传得比较开,而且当事人就是我隔壁寝室的,我和她们还挺熟的。”徐畅不经意间皱了皱眉,接着问道:“大半夜的两个小姑娘去哪不好,干嘛往树林里钻?”孔华说:“那天晚上挺晚的了,她们俩本来是准备去小卖部买卫生巾的,但是你也知道,从科技楼到小卖部再回来,这一趟要是下来,寝室早熄灯了,还好我们听人说从科技楼到小卖部还有一条穿过小树林的近路……”“你等一下,”徐畅打断她“你们听谁说有近路的,我在学校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这条近路。”孔华先是惊讶的“啊?”了一声,才又接着道:“我一室友说的。”“那你还记得她那天晚上在做什么吗?”孔华马上点头:“记得,这个我记得特别清楚,她那天晚上洗澡洗了好久,灯熄了都没洗完,水一直哗啦啦的响,那两个女生哭哭啼啼的回来之后她才出来。”也就是说在两个女生撞鬼的这段时间里,孔华的这个室友有充足的时间扮鬼吓人。“你那个室友叫什么名字?”徐畅问。“白瑛。”徐畅坐在理发店的转椅上,头发刚刚洗过,垂头丧气的耷拉在他的后脑勺上,理发的小哥一推子上去,那头发就呼啦啦的掉下去了,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徐畅看着掉在地上的头发竟然有点若有所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而去,一去不复返,人吧,有时候还真就这么贱。他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掌心里写写画画,所描摹的痕迹赫然就是“白瑛”二字。徐畅、孔华和程澈一出树林就分开了,孔华和程澈要回去上晚自习。此时的孔华和程澈并排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天色有些阴沉,孔华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她正一边走一边在思索着什么,程澈心中正庆幸的时候,孔华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把程澈吓得一哆嗦。“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您这又是怎么了呀?”孔华压根儿没回答,她显然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问道:“程澈啊,我觉得这事儿真挺奇怪的,你想想看,徐畅最后问我的那几个问题。”程澈没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疑惑的看着她。孔华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上吊绳这个鬼故事理应只有我这个圈子的人知道,而且这故事挺没吸引力的,大家基本上不怎么会往外传,但是徐畅他一上来就问我这个问题,这说明什么?”程澈现在终于听明白了一点儿:“你就想说徐畅脑子抽呗?”孔华赶紧摇头:“不!他不笨,相反他还很精明,他问我那两个女生为什么晚上会出去,他是觉得她们见鬼是有人预谋的,是算计好的。他问我告诉她们近路的白瑛当时在做什么,是在看白瑛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证明她没办法扮成鬼去吓人。他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猜测,一点儿都不笨,你这朋友挺奇怪的,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孔华说到这儿顿了顿,才又接着道:“当然,其实这点并不是我最在意的,我现在在想,我的那个室友,她到底想做什么。而这整件事情又和徐畅有什么关系?”程澈不吭声了,经孔华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挺奇怪的,半晌他才说:“你应该听说过两年前在科技楼有个女生跳楼自杀了吧。”孔华点了点头,程澈接着道:“那个女生叫沈小枝,是徐畅的女朋友。”孔华一下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联想到他之前的造型:“那他这两年”“没错,他这两年都一直处于一种颓废的状态,一直泡在网吧里,你说一个大活人吧,又不是小孩儿了,生离死别是痛苦,但也不至于两年了还走不出来吧,跟人是被他杀了似的,而且他这次回来得也很蹊跷,莫名其妙就走出来了,除了性格比以前阴沉了点儿,就跟正常人差不多,最奇怪的是,沈小枝刚死那阵子,他一直冲着警察瞎嚷嚷,说什么沈小枝的死另有原因,她是被人害死的。”孔华不说话了,空气有点凝固,程澈也看着她,他们俩都觉得这件事似乎有点严重,半晌孔华才开口:“我那个室友也挺奇怪的,她总是大半夜的坐在床上看天花板,有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被她吓了一跳,她还来问我为什么九楼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