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陈昭从鼻子里深深地发出了“嗤”的一声:“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以为自己多伟大呢!我他妈都比他有人情味儿。”陈昭接着道:“真正改变了姓何的这个思想的应该是白瑛。”“当时姓何的收白瑛为徒,教她驱鬼辟邪之术,还想传授给她那种恶心人的正义理论……”说到这儿,陈昭又想了想:“不知道恶不恶心你们人,反正挺恶心我鬼门的。”“相信你在和白瑛一起深入了解鬼门的时候应该发现了,白瑛对于驱鬼避邪的术法其实算不上精通。”“说实话,当初我放任白瑛去拜师就是为了让她把姓何的身上的能力都学过来,但那孩子死心眼儿,很多术法坚决不学。”“你别觉得那些玄术就是正义的,就是惩罚邪恶的,事实上,真正厉害的术法,都是类似于邪术的,需要牺牲一方,或以人命祭祀才能真正发挥作用的。”“白瑛知道那些玄术如此邪恶之后就不想学了,她说她没有权利要求一部分人牺牲自己来救其他人。”“她可以选择是否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救别人,却没有权利替别人选择。”“这孩子从小三观就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昭颇有些沾沾自喜,那样子就好像是在说“你看看,我教出来的孩子就是优秀”。徐畅对于陈昭的得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白瑛这个样子,何老伯肯定不乐意吧。”“当然不乐意,他甚至差点把白瑛逐出师门,就在那段时间,正好白瑛的一个同学遇上吊死鬼缠身了,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记不清楚了,总之最后何老伯为了救白瑛一个班的学生,把她那个同学给打得魂飞魄散了。”“白瑛那个同学家里特别惨,爸爸生了重病,妈妈一个人工作拉扯孩子,还得筹钱治病,她死了之后,她妈妈直接崩溃了,拿着刀在学校门口守着,一放学就冲过去乱捅,死了五六个孩子。”“何老伯自责了?”陈昭点了点头:“差不多。”徐畅摸了摸鼻子:“我觉得那孩子她妈有错啊。”“确实是这样,所以那姓何的自责的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直到那时,才意识到,牺牲某一小部分人来救另一大部分人的时候,被牺牲的那一部分人如果不是自愿的,那么他们的怨念,又或者是他们亲友的怨念可能会带来更可怕的后果。”……徐畅一时语塞,接不上话了。陈昭叹了口气:“管他怎么想的,三观怪异的人那么多,多他一个也无伤大雅,只要他别乱霍霍就行。”“插曲讲完了,我接着讲咱们的事,我和姓何的发现白瑛开始被鬼门同化的时候,我们就讲和了,决定一起想个办法救白瑛。”“然后你们又产生分歧了?”他想起了之前何老伯对白瑛调查鬼门事件的态度。何老伯似乎一直在尝试阻止白瑛深入鬼门事件。陈昭“哼”了一声。“我提出的方案是让白瑛走进鬼门,姓何的嫌太危险了。嘴上说着不要,最后半推半就还不是同意了。”徐畅被陈昭最后一句话恶心到了,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我怎么觉得当初你像是在一步步引白瑛走进鬼门?你干嘛不一开始就告诉她真相。”“不能说!”“为什么?”“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是一种类似于……反正就是一种不能说的事情,如果白瑛知道了,她会当场鬼门化,算是一种污染形势的诅咒。”徐畅点了点头,他差不多能明白了,虽然不是特别明白:“那田迪呢?你总不能说为了把白瑛引过来故意指示田迪去行恶吧,还有冯茉也是。”陈昭尴尬的摸了摸头:“这个真不能怪我,我当初收田迪为徒本来是想用他来教姓何的怎么做人……”“后来我和姓何的讲和了,也就没田迪什么事儿了,我就想着,干脆让他协助我把白瑛引进鬼门,为了防止他误把真相告诉白瑛,我就骗他说鬼门能够起死回生什么的,鬼门不稳了,天下就要大乱,只有白瑛走人鬼门才能镇压之类的。”“我怕到时候白瑛下不了决心,还制造出了我失踪的假象……”“谁知道田迪心思竟然那么重,私自囚禁苏楠的魂魄,还布了一个局。”徐畅明白了:“虽然田迪如此嚣张,但你还是不敢出来。”陈昭无奈地点了点头:“是啊,我要是出来把田迪给端了,那白瑛不就知道真相了,但我又不能让她知道真相,所以后来我才偷偷提醒你,告诉你们只要让白瑛走进鬼门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