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一脸为难,但还是耷拉着脑袋去找蒋家人了。
他一改往日雄风,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般跟蒋家人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并恳求着他们能够同意。
未出他的意料,蒋父听后气得拍桌而起,他颤抖的手指着雷寺正欲破口大骂,但又碍于雷鸣的身份终究没敢骂出口来。
蒋母将气得哆嗦的丈夫拉到一旁坐下后又走近雷鸣为夫君辩解道:“我们夫妻痛失孩儿,夫君受了刺激才致失仪还请大人忽怪。只是我儿他死t得可怜,我们夫妇是不想再让他受到任何折磨了,恳请大人高擡贵手,给我儿留个全尸吧。”
蒋母啜声说完后又折回其夫身边,两个花鬓之人又抱在一起好一通撕心裂肺的痛哭。
雷鸣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纵有一肚子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你夫妇之痛本王能理解。”驻足在外的裴霁舟进屋道,“可两位可曾深思过,若蒋源真是死于他人之手,你们就这般不明不白地将其下了葬,他在九泉之下能否瞑目?”
蒋氏夫妇闻声擡头,看到裴霁舟后,又茫然地看向蔡宏。
蔡宏赶忙介绍道:“这位就是负责蒋源案件的恪郡王。”
蒋氏夫妇忙起身朝裴霁舟行礼。
裴霁舟快步上前扶起两人,又情真意切地劝说道:“比起死有全尸,莫非真相就一点儿也不重要麽?”
蒋夫人转头看向丈夫,看其神情,似有松动。但其夫却道:“但蔡大人可不是这麽跟我们说的,他说源儿是意外落水溺亡的。”
蔡宏无辜地看向裴霁舟,有口难言。
裴霁舟点头道:“确实。我们一直还没有找到蒋源被他杀的线索,只能以意外定案。不知二老可听闻京中另有一考生溺亡之事?我们的仵作验出死者落水前中了毒,所以推测蒋源有可能也中过毒,但蒋源死的时日长,仅从外表已然检验不出来了,必须提取其腹中之物。但前提是需要征得您二老的同意——”
“猜测?”蒋父嗤道,“我还以为你们有证据证明我儿中过毒,原本仅仅是一番猜测。”蒋父也不管对方是否身份,更不理会妻子不停地拉扯着他的袖口提醒他注意言辞,他甩开妻子的手,怒喝道,“若你们将我儿开膛破肚后,未查出他生前中过毒,又当如何?”
“蒋兄,王爷提议剖验尸体也是为了寻找蒋源的死亡真相,你怎能要求王爷给你保证呢?”蔡宏见状,忙上前劝道。
蒋父亦不理会蔡宏的劝说,一双红肿的眼只是定定地盯着裴霁舟。
“王爷,既然蒋老爷不肯,那便算了罢!”雷鸣亦劝道。
裴霁舟擡手止了雷鸣的话,他郑重道:“若是本王推断有误,本王自当亲至蒋源墓前谢罪!”
“好!既然王爷敢说些许,那草民便应了王爷之请!”蒋父亦铿然道。
“王爷!”裴霁舟正要派人去知会江瑟瑟时,却见她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