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克明的手从背后紧紧抱住黎昌,就像是小孩子抱那种陪伴入睡布娃娃一样,不容许任何人从手中抢走。
黎昌虽然被锢得有点难受,但也不挣扎。
因为他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任克明很累。
毕竟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过程中还要提防对他并不看好的亲戚,能不累吗?
更别提还在这期间和自己吵了一架。
想来,从黎昌上一次给任克明打电话的时候起,这人就已经是这样一种疲惫的状态了。
黎昌于是转过头去亲了亲他紧蹙的眉间,说:“睡觉呢,别想太多事了。”
任克明那眉被他这样一吻,倒还真像起了作用一般缓缓释开。
“嗯。”他锢着黎昌的手松了一些,鼻子蹭上他的耳后,忽然闲聊似的问:“最近在剧组怎么样?”
他这问题,其实是就着上次张平那事问的。
这事给任克明留下的阴影属实有些巨大,一想到黎昌被人觊觎,又这么容易被人骗走,他就害怕,打心底里的害怕。
但他毕竟不能把黎昌每天栓个链子锁自己身边吧,所以只能试探地问问剧组里还有没有这种情况。
发现苗头就好制止,晚了只会酿成大祸。
黎昌却像被提醒起了什么一样,整个人一激灵,坐起身就从床头柜摸手机。
我去!
今天是请假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复工了!
他掀开被子小跑到梳妆台面前,对着镜子把自己的脖子左看右看,然后转过头来很是愤恨地看向床上的任克明。
任克明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有些搞不清状况,问:“怎么?”
黎昌扯了扯衣领,挺起脖子对他说:
“明天要上镜,你把我脖子咬成这样,怎么办!”
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那任克明就爱咬脖子,难不成做到欲罢不能的时候黎昌还能拿块布把自己脖子围起来不让他咬啊?
对此,十八岁的黎昌心间惴惴,生怕一回到剧组就被经纪人和导演轮番攻击。
可不曾想,自家经纪人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早已是见惯大风大浪的。
一点小吻痕算什么,她见黎昌鬼鬼祟祟围着围巾上车,立马就心领神会了,大手一挥招来后座的化妆师:
“上遮瑕!”
就这样,黎昌到达剧组的时候整个脖颈洁白如雪,丝毫看不出来半点昨晚任克明努力的痕迹。
就是有点黏糊糊的,黎昌想,老忍不住去摸脖子。
反正既然看不出来,那这戏就正经开拍了。
张平的角色被替掉,换了另一个实力派演员。